儿取个三个字的法号?”
老和尚白眉一皱,有些不耐烦了:“德行,你为何非要取三个字的法号?”
“呃……徒弟觉得……三个字比较威风嘛。”
“那为师给你取四个字的法号,岂不是更加威风?”
“那更好,那更好,多谢师傅!”
老和尚抬起手来,屈指如佛陀拈花,在他光头上攸地弹了一个嘎嘣脆的脑锛儿,轻斥道:“你这徒儿忒也话多,难道你想叫释迦牟尼吗?”
“那也……呃……”跪在地上的和尚干笑两声道:“徒弟知错了。”
“善哉,善哉。”
老和尚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高僧形象:“德行啊,你刚刚剃度,还只是一个小沙弥,今后就留在老衲身边,随老衲修行佛法,如何?”
德行跪在蒲团上,说道:“师傅,弟子本富家子弟,家境优渥,今既虔诚向佛,便想从头做起,磨炼身心,入寺时,弟子曾见寺左有菜园,几位师兄正在劳作,虽然辛苦,却正合师尊以德涤心志、以行积功德的教诲,所以……弟子想去菜园,先从一个行字做起。”
宝镜大师一怔,他是鸡鸣寺中住持方丈,地位尊崇,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收徒弟了,因为这个徒弟容貌清秀,天生一双妩媚的桃花眼,较之女子还要俊俏几分,叫人看着十分顺眼,而宝镜大师贵为金陵第一禅寺的方丈大师,时常接待达官贵人,身边带的小沙弥气质长相如何,也算是一个门面,这才动了爱才之心,亲自为他剃度出家,不想他却主动要求去种菜,这个要求实在是……转念一想,这德行说的话冠冕堂皇,如今首座和戒律院住持两位师弟都在场,自己身为主持方丈,实在不好拂却,他一个富家子弟,未必吃得了那苦,过些时日再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就是,于是微笑道:“善哉,善哉,你有这份心思,便已存一颗佛心了,好吧,那为师就准你去菜园修行一段时间。至于菜园的那几位僧侣……呵呵,佛法和戒律方面,你不妨向他们询问请教,不过却不可称之师兄,你是老衲的亲传弟子,辈份比他们要高,那些人都是你的师侄,德惠,带你师弟去菜园,见见他的几个师侄。”
“是!”一名中年僧人闪身出来,稽首一礼,向德行微笑道:“师弟,随师兄来。”
德行一脸肃穆,随着德惠和尚走出大雄宝殿,出了三进的院落,拐向东侧菜园,远远嗅到一股沤肥的臭味,德性眉尖挑了挑,嘴角便露出一丝谑笑:“嘿嘿,老子出家了,这一下,看你老尼姑还耐何得了我么!”
他轻浮地耸动了几下肩膀,忽地察觉不雅,急忙端正身姿,眼观鼻、鼻观心,宝相庄严地跟着德惠和尚踏上了田间土埂。
那天,壁宿追上了那个年轻俊俏的女尼,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那女尼放下挑子,就那么看着他,脸上带着诧异而礼貌的笑容,激动半晌,壁宿才蹦出了一句话:“姑娘,我……我很喜欢你,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那女尼一听骇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壁宿这才醒起自己穿着女装,连忙说道:“我不是女人,我是男的,你看,你看……”
他扬起下巴让那小尼姑看他的喉结,又拍拍胸口,声音也故意放粗了些:“自从在淮南见到姑娘,在下就一直念念不忘。你不记得我了对不对,那天在淮安客栈,我进去,你出来,我们错肩而过,你还对我笑了一下,你想想,再想想,想起来没有?你的笑容好甜,笑得我神魂颠倒,就此一见难忘……”
小尼姑眸子动了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便露出羞怯的笑容,脸蛋上飞起两朵红云,壁宿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口齿便伶俐起来:“姑娘,你这么美,怎么可以出家做了尼姑,青灯古佛空掷一生呢?那太暴殄天物了。在下自从那日见过姑娘之后,真是辗转反侧,思之难忘,我曾随着姑娘往江南来,可惜过江的时候失去了你的踪影,天可怜见,让我们今日再次相逢,你说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那小尼姑涨红着脸蛋,慌张地摇摇手,指指自己心口,见他不理解,又抓起悬在颈上的念珠给他看。
壁宿奇道:“你不会说话?你是哑巴?”
小尼姑眼神一黯,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壁宿心中一热,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慨然说道:“没关系,就算你是哑的也没关系,我喜欢了你,就是喜欢了你。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没对我说过话,我还不是一样喜欢了你?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我这人话很多的,以后我一个人说,我说你听,家里也不会有片刻清静的,你跟我去还俗好不好?跟我走,做我的娘子,我是真心的,我可不是歹人,我……我实际上可是朝中大臣的僚属,身家清白、前途远大的……”
那小尼姑被他抓住了手,窘得脸蛋跟一块大红布似的,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便不再挣扎,只是不断地摇头,壁宿急切地道:“告诉我啊,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如果你愿意,我就去找住持大师给你赎身……啊!不是,还俗,佛祖作证,点头不算摇头算,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
小尼姑窘得直缩身子,不断地摇头,壁宿道:“你摇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