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道台蔡钧打听到康有为被英国人藏匿在英轮琶里瑞号上时,就派中国兵轮两艘来监视,又派人到琶里瑞号轮上交涉,要求英方交出康有为。风声紧急,英方决定琶里瑞号轮船在9月27日载康有为南下香港。到香港康有为住了约二十天,在得到日本政府应允后,他于10月19日偕同弟子、从者六人,在日人宫琦寅藏、宇佐稳来彦的陪同下,乘日轮河内丸离开香港赴日本。不久以后,他又远赴欧美,开始了他辗转国外十五年,足迹遍亚欧、非、南北美五大洲数十国的流亡生涯。
康有为的洋老婆
康有为集进步与保守、资本主义新思潮与封建旧传统观念于一身,他妻妾成群,却南辕北辙地提倡“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康有为曾经和弟子梁启超一道,倡立“一夫一妻一世界”运动,提倡妇女解放和建立现代家庭制度。但日后师徒两个人相继食言,各自开始纳妾。当年戊戌变法夭折,康有为孤身一人仓皇逃上英国舰船,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流离中的康有为成立了保救大清光绪皇帝会,面向海外筹集了巨额款项。在世界各地生活优裕地游历之时,他也结交了数个异国的红颜知己。
1907年,康有为到美国西部的非士那(FRESNO)演讲,认识了种植园主的女儿何旃理,何旃理从小在一位博学儒生的严格教育下,不仅通晓四国文字,而且熟悉中国文化,能歌善舞。何旃理久闻康有为叱咤风云的传奇,就与他通过书信交往,短短的日子里居然写了上百封。这年夏天,康有为接到欧洲弟子来信,敦请他去处理一大笔捐款。临别之际,何旃理向康有为表示愿意以身相许。康有为自然非常感动和高兴。但是何旃理的父母及兄弟姐妹个个激烈反对。何旃理据理力争说:“他现在需要我,你们不要反对了,我非他不嫁!”家人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这门亲事。两人婚后漫游世界,何旃理开展夫人外交,使康有为如虎添翼。康有为老来交桃花运,自然也是格外疼爱这位三太太。
1914年,红颜薄命的何旃理患上了猩红热症,以,24岁的好年华病逝于上海辛家花园,葬在了江苏金坛县,与康母、“戊戌六君子”之一的康广仁安息在一起。为了永远纪念英年早逝的何旃理,康有为请投宿在辛家花园的年轻画家徐悲鸿,根据死者遗像画了一张水彩人像。1981年,何旃理的女儿庞莲将这幅珍藏了六十余年的无价之宝,捐赠给了上海博物馆。
除何旃理之外,康有为还有一位日本太太——市冈鹤子。在世界各国流亡的过程中,康有为曾经前后三次客居日本,住了三年时间。1911年6月,梁启超拍来电报,极力敦请他赴日本暂住些时日,同时日本的出版界和书道同仁也来函就其旧著《广艺舟双楫》的日译本事宜讨教。康有为的东游之志已谋划很久了,就欣然接受了邀请,买舟北上。谁知不经意间又为另一场异国之恋拉开了帷幕。
康有为到日本以后,选择在风景如画的须磨“奋豫园”住下来。搬到“奋豫园”之后,适逢何旃理怀孕,康同凝等孩子又年幼,生活非常的不便,朋友便给他介绍了一名16岁的神户少女市冈鹤子作女佣。在何旃理的调教下,聪明的鹤子很快就熟悉了康家的工作。康有为逐渐将一些原本是何旃理来做的一些近侍工交给了鹤子,开始让她研墨展纸,代为购买图书等。与康有为的近距离接触,让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女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感。
1913年2月,康有为正式告知了鹤子他们即将归国的决定。鹤子听到这个消息,一言不发,只是身着和服虔诚而又宁静地面向佛像久久合掌祷告。结合以前的种种情形,何旃理仿佛一眼看穿了鹤子的心事,就对她说:“鹤子,你如果舍不得和我们分开,那就和我们一道生活吧?我们也觉得离不开你啊!”何旃理随即向她提出将她纳为康氏第四妾并一同回到中国的想法,鹤子闻言,默默地抬起头来,脸上泛起阵阵潮红。康有为随后向鹤子父母备出厚礼提亲,鹤子的家长感于康家的诚意,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康回国不久,市冈鹤子也来到了上海。在辛家花园的游存庐,康有为和鹤子举行了婚礼。从此鹤子正式成了康有为的第四妾。
在鹤子的悉心陪侍之下,康有为晚年除鬻文卖字之外便致力于文化艺术领域的教育启蒙工作,为民族文化的保存和发展做出了许多天才贡献。可惜好景不长,鹤子由于不能与康氏大家庭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终于产生了归国之心。1924年晚秋,鹤子尽管已有身孕,仍决定回国,遂与康有为挥泪告别,怆然回国。她这一走便成了与康氏的永诀。1927年3月8日,康有为在上海做70大寿回到青岛,31日黄昏,猝死于青岛“天游堂”居室。
鹤子归国不久,生下一个女儿凌子。获悉康有为猝死于青岛的噩耗,遥望中国,痛不欲生。1974年,2月,已经70多岁的市冈鹤子在须磨距离“奋豫园”不远处郊外卧轨自杀。
康有为的经济生活
1898年秋冬之交,康、梁以“保皇会”名义、用股份制方式,向港澳华人、北美和大洋洲华侨出售股票、募集资本,创办“广智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