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上去,他是在奴隶梁彤彤,可是梁彤彤心里知道,他是为了把她限制在自己身边,避免巫美英乘他不备再对她下手。
澳城的医院都觉得他的修复机会渺茫,烧伤科整形科的大夫看着他俊逸的左脸和惨不忍睹的右脸,都在惋惜。
那个时候,梁彤彤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他永远无法恢复容貌,她也会坚定的陪在他身边。她甚至可以做他见不光的床伴。
巫美英坚持要将他送往美国做手术,他不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走梁彤彤就会有危险。
巫美英当时是害怕的,她真正认识到景年不会再一味的偏帮她。她知道她儿子狠辣到几乎凶残,他从来说一不二。
最终陆景年以自己的命赌上梁彤彤的安危,他与巫美英当着梁彤彤的面达成一致,他可以走,但如果他离开的期间,梁彤彤有毫发损伤,他马上让梁家所有人陪葬,包括他自己。
如今,十年之期将到。
他回来了。
可是梁彤彤却违背了当初的允诺。
一路上陆景年紧拽着梁彤彤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严实地包裹着梁彤彤的小手。
梁彤彤觉得自己的手上像是包裹着一个小火炉,异常的温暖。
驾驶座上的陆景年没说话,深重而又锐利的眼神直视前方,他的车开得飞快,像一颗子弹穿行在瞰山大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梁彤彤直接问。
驾驶座上的男人声调铿锵有力:“去你该去的地方。”
黑色的超级跑车如鬼魅般刷一下掠上凤栖山。
直到山顶,陆景年这才踩住刹车。
梁彤彤被他一把从车里拽出来,他个子高,长得又壮实,拧着她像拧一只小鸡。
脚底山风森寒,梁彤彤两脚悬空被陆景年挂在山崖边上。
“想起来了吗,梁彤彤。”他又是连名带姓的叫她,黝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刀刃般的光。
梁彤彤没答话,她过了将近十年的平稳日子,就仿佛一个刀客隐姓埋名,突然之间有人找上门来,逼着她拿住最狠的招数,要一决高下。
“你告诉我!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陆景年几乎是在咆哮,锁着梁彤彤脖颈的手越加收紧。
梁彤彤喉管被拘禁,忍住咳嗽两声。
她抑制着心里的酸楚,这个时候,她是多想跟他道歉,她是多想安慰他。
可是她不能,因为一旦她软下心,他们两人将陷入更可怕的境地。
她望着上方男人的容颜,他的左脸依旧俊酷,右脸已经接受过修复手术。
就算他的容貌上留有残缺,她依然不改对他的真心。
他右脸的修复虽然算不得完美,但残留在上面的疤痕却无端的给他增添了一抹刚毅和沧桑感。
可是偏偏是这个致命的吸引她的男人,却是在DNA鉴定中,被证明是她的血亲。
景年,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过得快乐呢,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弃我。
“你答应过要等我十年的。梁彤彤,你亲口答应过的。”陆景年的话如雷霆般的响起,他的眼眸深沉如墨海,仿佛能叫人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