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远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声音:“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打错人了,那位是你们村新任的村长助理,是专门来给你们解决问题的!”喊话的是陈江书记。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了。
“大家别打了,好像打错人了!镇上那帮孙子说,这位是派下来的村长助理!是来解决问题的。”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人,孔武有力,大概在村子里极有威信,他一发喊,所有人果然就停下来了。
林小石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吐了一嘴巴泥,当时就骂开了。
“他娘的,你们没长耳朵么?我是你们的村长助理!哎哟,你们这帮龟孙,看老子养好了伤,怎么收拾你们!哎哟!”
他这会儿身上是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疼痛难忍,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唤。那边厢各位镇上的领导像老鼠子一样摸了过来,停在数丈外,隔空喊话。
“各位乡亲,消消气,你看和平村的问题我们镇上那也是相当的重视!”
就有人扔了块石头,骂道:“重视你大爷,这都拖了几年了!”
陈江书记讪笑道:“老乡,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和平村的这问题太过于复杂,我们这些年可没有少跑路。又要在区上受气,在你们这儿又要动不动挨打挨骂,我们这也是里外不是人。你要说我们没出力,那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你看,这不是经过我们再三努力,区委和市委那都是高度重视,就说你们才打的那位,那可是市里的领导,市委班子里面的红人,说不得以后还会高升直接你省上去呢。你说市委一番良苦用心,你们不理解就算了,这领导才到,你们就将人给打了,你说你们这让我咋向市里交待!”
陈江书记和老百姓打交道了几十年,专门将林小石的地位无限拔高,那一方面是想说他们对和平村的重视,你们以后就不能怪我们了吧,看到没有,人我给你们请来了,那是比我们级别还高的官。第二方面那也是想让这些老百姓们畏惧,这位是市里的,那比不得镇上的,以后做事最好还是低调的,不然这位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们。
果然这些老百姓都有点懵了,他们这些人一辈子能接触道最高级别大半就是镇里的,市里的在他们眼里那就和他们村的老茅坪山一样高,高山仰止,高不可攀。是人面对权利那都有畏惧心里,一想到这位刚才放狠话了,以后要收拾他们,所有人都害怕了。板凳、锅铲什么的早已经丢在了地上,像小媳妇儿般,低着头。
那个中年大哥儿,胆子大些,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同志,没有是吧!”
林小石当即惨嚎了一声,那声音要多大有多大,咬牙切齿的道:“你要不来试试?别过来假惺惺,告诉你们,这事儿真没完!”
“同志,这事儿我们不是故意的!”
“管你有意无意,这顿我反正不能白挨了!”
陈江他们也摸了过来,要伸手扶他,林小石慌忙劝住。
“别!”他也不大待见这位书记了,尼玛这村子那么凶恶,都走了那么远路,就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这人是缺心眼儿么?
“那小林同志,这还要不要走了!”还没有到村办公室,林小石那样子似乎也没法走路。
林小石发狠了:“要,咋不要!”看了看那些低头的老少爷们,姨妇嫂子,“给我弄一副担架过来,你们就抬着我到村办公室!今儿个老爷坐堂,就听听你们有啥子天大的冤屈。”
有人拿了担架来,乡亲们一拥而上。这是赔罪的好机会啊,人人卖力,个个奋勇争先。我们伟大的林小石村长助理第一天报道便风风光光的进了村。
村办公室在这段树林后面的斜坡上,斜坡上树木极少,视线能够极远,这儿有几处人家。
一座三间房的土墙就在斜坡尽头,背后是成片的山脉。墙体开裂,墙上原本用粉红油漆刷的“中国国产主义万岁”的字样掉得已经不太清晰了。
乡亲们说这就是村办公室了。林小石看房屋上面上了锁,就问:“村支书,村长他们不住这里么?平日里村上也不开会,这个办公室都破烂成啥样了啊!”
老百姓都听傻眼了,有人就嗫嗫嚅嚅的说:“我们这儿都号几年没有村支书,村长了!”
“啥?”林小石一惊坐起,“好几年没村支书了?还没有村长?那我这个村长助理是个啥玩意儿?”
陈江书记跳出来解释。
“这儿情况确实太复杂,村上两帮子人,换届选举的时候谁也不服谁,这些年就没有选出村领导!镇上委任的他们都是多方刁难,没多久就给赶走了。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到这村来了!”
林小石傻眼了:“那我这个村长助理是咋回事?”
陈江书记慢条斯理的拿出一张后头文件,递给他看。
“小石同志,恭喜你,你升官了,市委组织部直接任命你为和平村的村支书,全权负责和平村的事,一切行动不需要向镇上汇报。总之一句话,你这边说话做事,归组织部管。一切行动经费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