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怎么了?宇哥,你怎么老躲着我!”蔺雅舒不是蠢的,女人对情人的一举一动总是特别敏感,焉能没察觉出自从君皇阁后孔令宇表现出来的疏离和冷漠?
只是内心不愿相信。
一个多星期,孔令宇一共只主动打了3个电话发出1条短信,公事公办的口吻让人心凉。
其他电话,要么推说有事,要么说在上课,短信回复更是越来越简洁。
上课?
笑死人了,孔令宇把她当白痴么?
别人不懂,她看着这男人好多年,还能不清楚究竟什么本性?
爱欲深,恨欲切。
蔺雅舒觉得一团无名烈火正在心上烤,“刺啦啦”发出难过的哀嚎。
忍耐,再忍耐。
这么多年过来,乔依楠赢不了她,以后也赢不了,她会是最后的赢家!
赶在孔令宇变脸之前,蔺雅舒软下口气,紧紧挽着孔令宇手臂,眨巴水眸,眼里全是浓浓情意,甚至有一丝卑微的恳求。
孔令宇喉结上下滚动,终没再说什么,反倒抬起手掌轻抚那柔嫩脸颊,道:“雅舒,你知道我最近比较忙。”
大庭广众之下蔺雅舒丝毫不带羞涩地环住男友腰际,既是撒娇又是恳求道:“令宇,是我不好嘛,中午一起吃个饭?去你最喜欢的昙梓楼吃东江鱼?我一早就让大厨预备了!”
“行,你乖乖等我开车过来。”
言语之间,孔令宇对蔺雅舒的不喜,对乔依楠的怀念,一并淡了下去。
孔令宇和乔依楠,注定不会在一起。
不是因为性格和价值观。
乔依楠出身将门,性格固然有刚强正直的一面,但更多的是通晓世事,趋利善变。
在华国,置身军政权利纠纷之中,没有人能孑然一身。想孑然一身的,不是被打落马下,便是为他人徒做嫁衣。
根本来说,乔依楠也好,孔令宇也罢,甚至捎上周智、程希和、蔺雅舒等人,谁能跳出汲汲营营的圈子?谁也跑不掉!
否则乔依楠不会在误会沈迦瑜身份的情况下,为索悦而大发脾气。更不会在得知沈迦瑜被沈忠明看重后,郑重赔罪。
或许手段、过程各不相同,但目的终归一致。
一个大圈子,好多小圈子。
乔依楠可以对丈夫敬爱、尊重,两人之间平等相待,也仅此而已。
她不懂孔令宇真正需要什么。
蔺雅舒懂。
孔令宇是一个需要女人用自尊作为肥料去滋养和肥沃他内心膨胀的骄傲和自我。
乔依楠永远也做不到,蔺雅舒却能。
所以,哪怕孔令宇再如何喜欢乔依楠,两人以前在不了一起,以后也不会在一起。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世界上有其他事情在乔依楠心中中比爱情更重要,而蔺雅舒偏执得眼中只有孔令宇,所以在这段感情斗争中,她才是最后赢家。
昙梓楼的老板是个女人,湘南少妇,烧的一手好菜,尤其擅做东江鱼。
东江乃是湘江源头之一,其中小仔鱼肉细嫩美,烹饪后以香辣鲜香著称。本来只是一道可口小菜,昙梓楼的老板娘硬是用独家秘法将东江鱼仔炮制成为一道镇馆名菜。
东江鱼每天只出十道,仅限堂食,不售外卖。
这道菜太好卖,预约已经排到一个月后,蔺雅舒用了点小手段才硬生生从中插上一脚,还为此得罪了别人。
蔺雅舒才不会介意,只要能讨孔令宇欢心,她觉得做什么都是好的。
“宇哥!”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再细心不过地将鱼刺逐一挑出,最后才把莹白的鱼肉放入孔令宇面前瓷碟。
蔺雅舒笑眯眯地看着孔令宇吃鱼,忽然想到什么,眼神有些阴毒:“宇哥,上次君皇阁那件事,我总是不甘心!”
孔令宇竹筷微顿,眉心不自觉一皱:“怎么?”
“周智就算了,背后好歹是个沈家,但是他带来那个死丫头呢?害宇哥被下面子不说,韩哥那边……”
眼见孔令宇执箸右手指节泛白,蔺雅舒就知道她戳对痛处。
“不如我去把那丫头的底细兜出来,然后……”
“不行!”孔令宇断然否决。
“宇哥……”
蔺雅舒被孔令宇果断拒绝惊了一跳,满是疑惑不解。
宇哥的脾气她最了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在关二少的地盘,被他捋下脸面,宇哥绝不会善罢甘休。
凭关韩的地位,莫说只是被赶出君皇阁大门,就算当场被甩巴掌,也没人敢多说半句。乔依楠等人,蔺雅舒更不觉得可怕。不过孔令宇曾经提及,周智的父亲虽然只是商务部的副部长,没什么太浓的背景和根基,但他母亲可是沈老爷子的长女,隔了一层,关系不说近,但也不远。能不招惹,还是少碰为妙。
蔺雅舒自是不以为然,但向来奉孔令宇的话语为圣旨,倒也没做多余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