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又突然苏醒,刚来的时候是院长亲自诊断的。”
“那来头很大啊,怎么孤零零的。”
“就是,原来陈部长家里的小公子不过是小腿划了个不到八公分的伤口,那些花篮果品把整间病房都摆满了,有够夸张。”
复健需要很大的毅力和耐心,新生出来的肌肉和骨头很脆弱,神经区域痛觉神经比其他部位更敏感、反应神经却很难跟上。就算八尺壮汉,很多也承受不了复健过程的疼痛。
盖娜丽全神贯注地进行恢复训练,汗水浸湿了头发,神色平静。
沈忠明看了好一段时间,没有让人把她叫出来。
盖娜丽回到病房,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我是你爷爷。”
病中少女头上还缠着纱布,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复健练习多了一点血色,整个人被宽大的病服包裹,拄着医疗拐杖,显得特别纤细瘦弱。
沈忠明对这个名义上的孙女儿,其实没有什么感情,沈迦瑜三个字更多的意义只是作为沈尉然资料上偶然出现的附加品。甚至因为她的母亲,因为她的出生愈发坚定沈尉然跟老爷子抗争到底的决心。
资料上的沈迦瑜,继承了母亲的好样貌和父亲太温和的性格,有点自闭,不太合群,朋友很少,成绩在普通学校里也只是一般偏下。
没有丝毫闪光点。
可是面前这个孩子……
“对不起,我不太记得您。”
盖娜丽微微侧头,不再与老人直视。
鹰一样锐利的眼神,血与火淬炼出来的压迫感,并不会因为满脸皱纹和逐渐老去的身体而消失。
这个老人,比她碰到过的绝大多数对手,都要来得可怕。
“你的父母……已经在车祸中去世了,以后将由我来抚养你。”
盖娜丽从那些零星记忆碎片中隐约翻找到一些车体爆炸的画面,女人和男人的喊叫,满眼红色的鲜血……
盖娜丽其实并不是美国人,而具有纯正的华国血统,毕竟亲生父母都是从华国偷渡到美国的黑户,进入斯坦因后才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
她从未到过华国——这个一直紧紧逼迫在美国身后,充满神秘的东方国家。业务也很少会延伸到东边这块辽阔的区域,一党专政的国家,总是比那些自诩民主自由的国度更加敏感和难以攻破。
但她所精通的八门外语中,却包含有华国的语言,也许这是对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和可怜早逝父母唯一的祭奠。
对面老人的眼中,看不到温情与爱护。那是一种深层的冰冷和漠然,也许能找到少少怜悯和对另一个人的愧疚。
纵然如此,她已经不是盖娜丽,而作为刚刚十六岁又父母双亡的沈迦瑜,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不是吗?
重生是上天赋予的机会,黑暗女爵迟早会握紧复仇的毒镰,收割一切背叛者的生命。
“爷爷你好,我是迦瑜。”
和煦温暖的春光,透过高高的窗棂,照射在少女美丽的脸庞上。
比浓墨还要乌黑的眼眸,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没有人能够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