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遗忘,而且是被红颜知己遗忘到陌生人的手上。
林平尝试过引起王鸣的注意,但王鸣好像是故意无视他,明明看到他爬到面前,仍然视而不见,推着自己的弟弟离开了医院。
“草,你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林平在咆哮道,刚想拿起手机发短信出去,却被王鸣眼明手快的将手机没收了,只丢下一句简短的话。
“有辐射,不要玩。”
“我草,你才有辐射,你全身都有辐射。”林平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在咆哮。
奈何,弱小是无人权的,林平最后被带到一片老旧城区,来到王鸣的家。
这片老旧城区,大多都是五六层高的楼房,街道纵横,车流拥堵,人流不绝,作为曾经见过证岁边市辉煌的地方,这里商业仍然十分发达,哪怕现在城市的重心不在这里,却也不减这里的繁华。
王鸣家在一处横街的拐角处有一间小士多,一家的收入有三分之一是由这间士多贡献的,而王鸣的家就在这间士多所在楼房的二楼。
时已夜深,秋夜凉意催人入睡,林平被王乐的老爸当成一只宠物般关到一个铁笼子里面,彻底熄了逃跑的心。
长夜漫漫,林平抱着半块被人咬过一口的酸橙,心里满是惆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
“不知道这次要被困多久?罗茵这丫头,可怜的娃儿,没有我帮忙,她的手要猴年马月才能恢复啊?!小米米一定会埋怨我的,回去后又要坐冷板凳了。不知道现在联合国大会的结果出来了没有,要是否决了我们两界草,那我只能自己秘密发展了……”
就在林平胡思乱想的时候,大洋彼岸却发生着一场注定会被记入史册的大事件。
这天的联合国大会在万众瞩目之下准时召开,大楼外聚集了数万名支持和反对两界草出现的民众,在其他国家,也有一些规模大小不等的游行活动,声援自己想要支持的一方。
无数镜头对着游行的队伍,特别是联合国大楼外,无数记者想要挖掘有价值的新闻。
而就在此时,一个游行者感觉头晕胸闷,身体似乎越来越热,身体越来越酸软,在同伴的搀扶下来到路边坐下。
目睹这一幕的记者就像闻到臭肉的苍蝇,纷纷涌了过去,长枪短炮对准不适者,甚至有记者上去进行采访。
“哈哈,谢谢上帝,终于挖到一条新闻了,今个月的奖金终于有了。”
“要写一个什么样的标题呢……重症患者游行病情恶化晕倒?游行者因激动而出现不适?”
“哥们,摆个姿势。”
正当在记者开始兴奋雀跃的时候,游行队伍中越来越多人感到不适,一开始还坚持着走到路旁躺下,但随着不适的人增多,已经有人开始软倒在游行队伍中,这就像一场可怕的瘟疫,迅速蔓延到整个游行队伍,不停有人倒在地上,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人流顷刻间乱作一团,人挤人人踩人,人们就像没头才苍蝇,哪个地方能逃,便往哪个地方跑去。
有人慌乱地奔跑,然后感到头晕乏力,一头栽到地上;有人高举游行标语,怡然不惧,视畏途如通往天堂的阶梯,疯狂呼喊,然后也跟着倒下。
最后,人们一排排、一片片地倒下,像是受到死神的收割,不受控制地倒在冰冷的大地上。
那些没有倒下的人都惊呆了,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那些没有受到影响的记者也忘记了拍摄,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次不用怕没有新闻了,这……这新闻怕是要捅破天。
短短半个小时,在联合国大楼外便倒下了上万人,密密麻麻,铺满了一地,这些倒下的人面目狰狞,口吐白沫,身体不停地抽搐。
而其他没有出事的游行者已经逃散到四周,惊悸、恐惧让大家感觉手脚冰冷,唯有神经大条的人激动地拿出手机,对现场进行网络直播。
米国的应急机制果然不是吹的,特别是在联合国大楼这么敏感的地方,当人群出现大规模不适的时候,大批的警察、士兵已经开始赶往现场、随后救护车、消防车也跟着赶到,空中也出现了不断盘旋的直升机。
而就在此时,参加联合国大会的各国代表都接到了紧急通知,因为联合国大楼外发生不明突发事件,所以这次联合国大会暂时取消,并进行紧急疏散。
时间在所有人紧张的情绪下流逝,距离第一批倒下的人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纽约市区的医院开始人满为患,但仍然有大批患者被不断送来,所幸的是,除了在变故突发时因骚乱死了几个人外,便没有听到死亡案例,但让人担忧的是,经过初步的检查,这些突然倒地的人并没有中毒迹象,至于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到现在还不清楚。
就在医院紧张查找原因的时候,那些患者已经停止了抽搐,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没过多久,他们便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他们的双眼中再也看不到发病前的灵慧,只剩下一股冷漠的兽性,不带一丝感情,就像一只野兽复苏,随时都会暴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