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薛奎终究还是死在了蛇毒上,而他死之前所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足以让孙天辅明了很多,至少可以很确定,那双面画中地图所指向的地方就是遮龙山的古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尸毒的源头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这薛奎死了虽说让孙天辅有些惋惜,但知晓了遮龙山古墓的事情总算让他有些欣慰,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女溪村生死的事情,由不得儿戏。苍凉的夜色下孙天辅独自站在窗前仰望着浩渺的夜空,无边无际的幽暗将他的思绪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孙天英和阿娘娅他们去处理薛奎的后事了,而此时的他也正为薛奎所带来的一切忧虑重重。
“哥。”孙天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喊道。
“什么事?”孙天辅长舒了一口气儿,倒扣着手仰望着黑漆漆的天际。
“现在薛奎也死了,你是不是还要打算要去遮龙山?”孙天英侧着肩膀靠在墙上,抱着膀子问道。
孙天辅扭过头来瞧了瞧孙天英,看着他那副抱膀斜肩的吊儿郎当样儿,不由得嘴角略微一笑,显得有些无奈道:“臭小子,我是个大夫,我得救人,你说我怎么办?”
孙天英耸了耸肩,深吸了口气挑着眉头说道:“咱治好他们的病就得了呗,干嘛非得给自个儿找麻烦,我也不是不想帮他们,可毕竟遮龙山那地儿你又不是没听说,也不是啥好地方,何必冒这个险呢?”
“你怕了?”孙天辅反问道。
孙天英眼睛一瞪,连口嚷道:“哪里的话,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时候怕过。”
孙天辅拍了拍弟弟的肩头,意味深长地微笑道:“天英啊,哥是个大夫,大夫不是有了病人你把它治好就行了的;作为一个大夫,我不是为了开几剂汤药或者扎几针而已,我做的不是大夫的行为,而是大夫的心。一个大夫,他做的不是药本生意,他是要祛除人世间的病痛,也可以这么说,大夫就是一个与病痛作战的人,让人身心舒泰、健康快乐,这才是一个大夫真正要做的事情,天英,你懂了么?”
孙天英挠着后脑勺,有点木木然道:“不懂。”孙天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瞧着弟弟那副憨样,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儿,然后孙天英接着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好了好了,虽然我不懂,但我知道,哥,我知道你做啥事儿都有你的道理,你心好,这我也知道,总之呢,你去那儿,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陪着!”
孙天辅听着这话儿心里热乎乎的,他知道这多少年来,尽管自个儿对这兄弟严厉些、苛刻些,可弟弟天英对他这个哥哥是死心塌地的信任,不知道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也尽管有时候孙天辅会责骂弟弟孙天英,可孙天英也理解哥哥的一番苦心。孙天辅将弟弟孙天英拥在肩头,拍着弟弟的脊背感慨道:“好兄弟啊!”
“嗨,哥,说得哪里的话,本来就是好兄弟啊!”说着哥俩就搂在了一块儿,其实兄弟有时候就是这样,或许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但很踏实、很温心。
两天后,赵老汉家的小院里。
村里的男男女女熙攘着挤了一院子,赵老汉那老眼红潮着,紧握着孙天辅的手说道:“孙大夫,你这次去可一定要小心啊,我们女溪村的乡亲都谢你了!”说着周围的村民就都附和道:“是啊,孙大夫,谢谢了,谢谢了!”
孙天辅对赵老汉和众乡亲说道:“放心吧,我孙某人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赵老汉这时候把儿子赵大有喊了过来,将赵大有推到孙天辅面前说道:“孙大夫,大有就交给你了,他熟知这女溪村周围的山势地形,让他跟着你我也放心。”
赵大有好像并不乐意再跟着孙天辅去遮龙山那个鬼地方冒险,尽管他把上次那些惊险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讲给赵老汉听,以求得赵老汉心疼他从而打消让他给这孙天辅去遮龙山的念头,可没想到赵老汉也是个颇固执的老头儿,他觉得孙天辅费心尽力地为村子办事,如果不表示一下终归说不过去,让儿子赵大有去,也算是有个说法。
且说这孙家兄弟俩辞了女溪村,伙同着赵大有,还有阿娘娅再次踏上了去往遮龙山的路,由于这次路熟,这还未及日落就已经快到了遮龙山,可毕竟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天黑进山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这个理儿谁都知道。
这一行人终究还是商定露宿一夜,明儿早再进遮龙山;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大伙儿格外小心谨慎,毕竟这深山老林,谁也料不定会出什么岔子。生了堆火,这众人就围着火堆坐了下来,四人商议,这一晚上轮流守夜,阿娘娅是个姑娘,可以不用守夜;所以这一晚上就分了这么三段儿,前半夜由赵大有守着,中间儿孙天英换班,然后再接着孙天辅守到天亮。这么分配完了,阿娘娅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防潮,当作是床,孙天英和孙天辅、阿娘娅便去休息,就连跟着阿娘娅一块儿的虎子也早就伏在地上眯合着眼了,留着赵大有一个人蹲在火堆旁守着。
周围的环境渐渐地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微微的鼾声,暖烘烘的火苗燎得赵大有也有些乏了,迷糊糊的眼睛强打着精神,他时不时拨弄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