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孙天辅苦思冥想,总算是从《未名医录》里找到了点线索,继而决定寻找冥泉石脂来对付这尸毒。孙天英随着哥哥孙天辅去寻找冥泉,阿娘娅得了孙天辅的嘱托,就留在女溪村照料村民。
且说这孙天辅和孙天英两人辞了女溪村,南入秦岭深处探寻冥泉,以求石脂。这苍茫山野连绵巍峨,这冥泉在那儿也确实让人没有个头绪,可毕竟知道一点,这大山峻岭必有冥泉,虽说不容易,但总比没有一点儿线索要好得多。
这深山老林森寂得很,时而传来鸟鸣的声音,这孙天英走着走着忽而听闻不远草丛里有野鹿的哀鸣声,孙天英好奇,就对哥哥说道:“哥,你有没有听到?”
“什么?”孙天辅继续走着路,反问道。
“野鹿的叫声啊,你没听到?”孙天英再次强调道。
孙天辅看了一眼孙天英,有些无奈道:“咱们是来找药的,不是来打猎的。”
孙天英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但他听得那鹿鸣好像有感情似的,便按捺不住道:“哥,我去看看就回来。”说着就蹿进了草丛里。
孙天辅有些气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这不会儿孙天英就回来了,两手抱着一头野鹿,孙天辅一眼便看得出那是头梅花母鹿,后腿上带着血淋淋的伤,估计也有些年头了,个儿也不小。那孙天英咧着嘴笑道:“看,这是啥?嘿嘿,我这一过去就看到她让兽钳夹住了,咋样,要不咱哥俩解解馋?”
那头母鹿在孙天辅怀里不住地挣扎着,可耐不住孙天辅力气大,而那母鹿受了伤也流血颇多,几欲没了气力。
孙天辅看那母鹿眼角泪斑,喉音哀鸣,也着实动了恻隐之心,便对那孙天英说道:“咱们是来找药的,不是来打猎的,你抓她做什么。”
孙天英扁着嘴,对那怀里的母鹿说道:“好啦,算你这家伙命好,碰到了我哥这样的大善人,小爷今儿就放了你吧。”
“等等。”这孙天英刚要把那野鹿放了,孙天辅叫住了他。
“咋地,哥你不是反悔了吧?”孙天英说道。
“不是,你把她抱过来。”孙天辅边说边在肩头的褡裢里摸索着什么。孙天英也不晓得哥哥要干什么,就把那母鹿抱到了孙天辅跟前,但见得孙天辅从褡裢里摸出了一瓶金创药和一些绷带,给这受伤的母鹿敷了药包扎好,这才了事说道:“好了,你把她放了吧。”
那野鹿得了自由,也表现得颇具灵性,她一瘸一拐的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停下来扭头回望着孙天辅和孙天英,接着张着嘴鸣叫了一声,之后便一瘸一拐的没进了草丛里。
“这家伙还真有点意思。”孙天英看着那消失在草丛里的鹿说道。
孙天辅转身继续赶路,说道:“万物皆有灵性。”然后又对站在那里的孙天英说道:“走吧,咱们可是来办正事儿的。”
……
孙家兄弟两人在这秦岭群麓之间转悠了老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冥泉,据《未名医录》记载,冥泉生于幽谷水眼,可这所有的沟壑谷泉都寻了个遍,也不见得冥泉的影子。顿时孙天英就有些泄气了,牢骚抱怨道:“我说哥,这冥泉到底有没有,这都找了老半天了;再说了那女溪村的生死又不是非得牵扯着咱们,咱们又不欠他们什么,干嘛非得和自个儿过不去,我看着冥泉找不到就算了。”
孙天辅白了他一眼,坚定的说道:“咱们欠人家一个承诺!”孙天英挠着后脑勺,他真搞不懂孙天辅为什么这么固执,就好像孙天辅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轻视女溪村的病一样,可能他们之间是有差别的,这个差别不是肉体或者精神,而是一个职责——孙天辅是个医生,而孙天英不是。
孙天英也拿着哥哥孙天辅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继续找那可能是个传说的冥泉石脂。这两人正在沟谷间穿梭着,忽然听得少女啼哭的声音,那样哀怨凄婉,若似有万般委屈似的;孙天辅走在前边儿脚步突然一停,孙天英也知道哥哥也是听见了那声音,便问道:“哥,你也听见了?”
“嗯,这荒郊野岭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孙天辅疑惑道。
孙天英打俏说道:“该不会是山鬼精怪吧?”
“胡说,哪里有那么多的山鬼精怪。”说罢孙天辅就循着声音往前走,孙天英也跟着。这越走就越往沟谷深处走去,隐约感动清凉的山风携着一股儿奇特的香味从沟谷里飘散出来,香风扑在脸上感觉很奇妙,顿时有几许神清气爽。
女子啼哭的声音越来越近,拨开了葱葱草木,但见得沟谷深处有一处洞穴,那哭声似乎就是从洞穴里传出来的。孙天英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对孙天辅说道:“声音是从洞里面传出来的。”
孙天辅应道:“嗯,而且有股奇特的香味从洞里飘散出来。”
“咋办?”孙天英问道。
“我们进去看看,我总感觉这事儿很蹊跷。”孙天辅说道。
“好。”孙天英应道。
说罢两人就往洞穴里面走了进去,孙天英找了根枯树枝做了个简易的火把,取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