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个长沙土夫子在遮龙山古墓遭了难,只有那狄龙一人侥幸活了下来。
孙天英扯着阿娘娅的胳膊从茶馆里拽了出来,阿娘娅见这孙天英拉拉扯扯,一甩胳膊一跺脚,转身就离去。孙天英也没什么办法,叹了口气就去追,生怕惹恼了她,要不又是哥嫂好一顿数落。这阿娘娅在前边走得急,那孙天英也在后边跟得紧,任凭孙天英怎么叫也叫不住。
这人来人往的街上,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阿娘娅也没顾得及细看路,匆忙之中就与个路人撞翻在地。但听得“哎呦”一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就摔倒在了路边,阿娘娅也跌倒在了一边,那随着老汉的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到老汉被人撞到了,就赶紧扶老汉起来:“爹,你没事吧?”
老汉摔得不轻,这五十多岁的身子骨不比得年轻人,那老汉胳膊上蹭去了好大一块皮,膝盖也跌破了,好像也是跌疼了,小伙子的问话他并没有回声,只是皱着眉微闭着眼摇了摇头。
孙天英也赶紧过来把阿娘娅扶起来,阿娘娅还好些,就是手掌蹭破了些皮,这会儿阿娘娅也没火气了,她一边从怀里摸出手绢盖住手掌的伤口,一边还有点愠色地对孙天英说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你还不快看看那老伯怎么样了。”
这孙天英刚想过去问问,那小伙子就先发话了,态度刚硬得很,颇不好气地说道:“喂儿,你们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孙天英一听就有点火大了,这小伙子顶多也就二十多岁,看样子也比自己小些,干瘦的身子,倒也生得眉目清秀,颧骨很高,身子有些单薄。孙天英觉得这小子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个儿这么大的块儿摆在这里他竟然还敢这么个态度说话,便厉声回道:“咋啦,谁还没有个出错的时候啊,我们这儿也受伤了,你这小子说话咋就这么不中听呢!”
“不中听?!撞了人还嫌我说话不中听。”说着就撸起袖子,摆出要干架的样子。
孙天英当然不怕这个,就那小子的身板儿,多他十个八个都不一定放在眼里。孙天英这便把外套脱了甩在地上,捏着拳头膀子肉一股一股的甚有威魄,那小伙子打量了大量孙天英,又打量了打量自己的身板儿,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地往后踮着步子。
那老汉忙有些虚弱地对那小伙子说道:“大有,住手。”
阿娘娅也过来拦住了孙天英,没好气地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孙天英膀子抱成一团:“干啥呀,你!”
“干啥?!本来就是咱们不对撞了人家老伯,你还在这儿发飙子,我说你这脸皮咋这么厚呢?”阿娘娅气呼呼地说道,尽管孙天英发飙子也是为了她,可她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孙天英也知道自个儿这么做也着实说不过去,周围儿还围了些许看热闹的,这中国人有个特点就是爱看热闹,这结婚的出殡的,红事白事总能引起中国人的兴趣,非得凑凑热闹不可。孙天英自觉的丢了面子,就嚷嚷着示威赶走了那群儿看热闹的;阿娘娅走到老伯和小伙子跟前,言辞颇为恳切道:“老伯不好意思,您没事吧?需不需要带你去看看大夫?”
那老伯脸色并不见得很好,似乎身子很是虚弱,但还是说道:“谢谢姑娘了,我不碍事。”
那个叫大有的小伙子见是个姑娘,也不好多说什么;阿娘娅打量了一下这个老伯,五十来岁,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粗布衣服,额头皱纹刻得很深,嘴边还长了一圈儿花白胡茬子,小眼睛悬胆鼻,肤色黝黑,看来也应该是是个庄稼汉子,但阿娘娅看得他唇色干白,眼角红泪而且脸面有汗灰,便猜测他可能是得了风寒,于是对那老汉说道:“老伯,我看你肯定是生病了,我也是个大夫,我看你还是和我回医馆看看病吧,我保证不收你诊钱。”
那老汉一听阿娘娅是个大夫,倒没对自个儿的并多加关切,反倒咳嗽了几声问阿娘娅道:“你是个大夫?”
阿娘娅看到那老汉闪烁的眼神,先是一愣,然后回道:“是啊。”
那老汉嘴角似乎有丝笑意,急切地问道:“那我问姑娘,你可知道这耀县城里有个同行叫孙天辅的,人称‘观音手’?我找他有急事!”
还没等阿娘娅回话,那孙天英就憨生憨气道:“你找我哥做什么,难不成了得了绝症?”
孙天英这话一出,那个叫大有的小伙子立马就有些火大了,嚷道:“怎么说话呢,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你这不是咒人么,你才得了绝症呢!”
“干啥呀,想打架呀。”孙天英嚷嚷着就要把套在身上的外褂往下脱。
“打就打,谁怕谁啊!”那个叫大有的小伙子把袖筒撸得更高了,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阿娘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对老伯说道:“老伯,我们就是瑞福堂的,孙大夫正在那儿诊病呢,不知道老伯说的急事是什么?”
那老伯有些激动,揩了揩眼角的泪道:“哎哟,姑娘,总算是找到孙大夫了,我们爷俩这么远从岭南小村跑到这耀县城,就是为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