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八点。
昨晚的记忆有些片断已呈空白,继续回想只能让头脑里面更混浊。林一帆就这样睁着眼,懒懒地,却感觉着眼皮有些轻微的跳动,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吧,林一帆思忖着,都说眼皮跳不好,莫不是黄莺遇到了什么难事?好在临行前也已交待过张菊兰多帮忙,对于这一点他对张菊兰还是比较放心的,尽管她是个不能吃亏的人,但答应的事一般都是会兑现的,当然兑现的程度却要看她的心情如何了。
“小林,你怎样啊?”原来高远也已醒了,“昨晚怎么搞的,居然喝了那么多酒?到现在头还痛着呢!”
“我还好啦,只不过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也不知是如何回到房间的!”林一帆道。
“嗯,头很痛,我还得再睡会儿,今天我就不去了,下午还得和刘总去一趟东华进出口公司呢!”高远揉着太阳穴解释道:“我们有一部分出口配额是问他们买的。”
“是这样啊,居然到了上海,那确实应该去拜访一下为好,展览会那边就我一个人去好了!”林一帆道。
“请不到好的翻译也是个麻烦事,不过也急不得,待我回来后再和主办方去交涉吧!”高远道。
“也只能这样了,我这就过去!”林一帆心想,还不急啊,这等一天就要浪费一天的钱,这翻译的事本就应该在家里请好了带过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从哪里去请好翻译呢。不过林一帆仔细一想,也难怪,原本就是准备带黄莺一起过来的,怎奈她家里事情出得比较突然,估计是打乱了计划了的。
下楼时,林一帆尽是在思量黄莺,真有点为她担心,也不知道她妈确诊结果出来了没有,如果真的癌变了,这让黄莺这娇小的身躯可如何承受得了。
跨过马路,到了展厅,一看时间似乎还来早了点,便又重新沉浸在这不轻松的思绪里了。
笃!笃!笃!有人在轻轻地敲着会客桌。
有客人了,林一帆好似从迷梦中惊醒,立马站起来,有点手忙脚乱。
可林一帆面对的却不是红毛绿眼的洋鬼子,而是一张笑盈盈的脸,一张弹指可破的粉脸,一张想见又不想见的脸。林一帆呆住了,嘴张着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那你可就林陈世美还陈世美了!”
“吉……吉小姐!怎么是你啊?”林一帆终于缓过了神来。
“怎么又小姐呀,噢,原来你喜欢小姐啊,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来?”吉利佯作生气的样子也是可爱之极的。
“不,不是!”林一帆在吉利面前好像天生就有一种紧张感,尽管他的内心是欢喜异常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的BOSS呢?”吉利径自坐了。
“睡着呢,昨晚喝醉了!”林一帆恢复了平静,笑道:“伙计不就应该站在这里么?”
“也对!”吉利歪头想了想,转脸对林一帆道:“你问吧!”
“什么?”林一帆一愣,不解。旋即笑了,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你好奇怪啊,这展览会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就不能来啊?”吉利还在逗他。
“我只是觉得好神奇啊,上海那么大地方居然也能碰上!”林一帆道,眼睛里泛着奇异的光问:“你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吉利的脸微红,骂了一句道:“切,你以为你是谁,白兰度呀?”
“看来,你的偶像也就只有白兰度这样一个老男人啊?”林一帆想起那天两人一起在沙地人家吃饭的事来。
“嗯,我就喜欢他怎么了,你吃醋呀?”吉利嗔道,她也想起了那天的偶遇来,作势要来捶他。
“好好好,我吃醋我吃醋!”林一帆抓住吉利的小手讨饶道。
吉利热烈地盯着林一帆的眼,任由他握了她的手,也不抽回。
林一帆倒难为起来,握着也不是,放了也不是,口中却喃喃道:“我怎么好像在做梦一样啊?”
“什么?”吉利的声音越来越温柔,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今天和你在一起的情景怎么好像重复了好多次,很熟悉的样子似的,真像做梦一样!”林一帆似乎要溶化了,就要溶化在吉利的温柔里了。
吉利调皮地在林一帆手背上用力地掐了一把道:“这是真的不好吗,不是做梦!”
林一帆痛得真裂嘴,刚想回敬吉利一下,脑子里却突然想起那晚高远身上的淤青来,不由地笑了。
“你还笑,你还笑!”吉利又要捏来。
林一帆赶紧抽回手道:“好了好了,不玩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究竟怎么到了这里?”
“你还说呢,那么多天都不联系我,我想你了!”吉利低下了头,像是受尽了委屈似的,眼泪说来就来:“呼你你也不回,我找不到你就打你办公室电话,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喂,你可是女老板呢,可别弄个大花脸呀!”林一帆怜惜地抬起吉利的头,为她抹去泪光道:“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