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听了医生的话,心理放松了,吉利的小腹感觉好像稍稍好受了些,但多少还是有些不适。排在队末的吉利一手抚摸着小腹,一边百无聊赖地摸出了手机,可就在她将手机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吉利却不经意见瞥见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背影好熟悉啊!
是一帆!吉利差点叫出声来,可她马上掩住了嘴,怎么可能呢,一帆怎么可能跑到这三院来呢,也没听他说有什么不舒服啊?
虽然心中疑惑,但那人是林一帆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了。看着他仔细地核对完药品,又小心翼翼地一样一样放到方便袋里,然后一脸木然地转身从她身前走过,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吉利几乎能闻见他身上那熟悉的醉人味道,可他却像把她当成了一个透明人一样的完全忽略了,甚至连余光都未曾向她扫过半缕。
吉利讶异地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喊出口,而是鬼使神差地远远跟了上去。
林一帆的脚步是沉重而急促的。
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对于毛丫姐弟俩,林一帆没由来地从心底里喜欢。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林一帆的心里其实也是惶乱不安的,但在苏姐面前却还要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苏姐一直扮演着自己呵护者的角色。但这一刻不同,林一帆知道,这一刻他是一个男人,是苏姐的男人。
毛丫的情况不能算好,脾脏破裂经手术后恢复正常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但小腿两处粉碎性骨折虽然还不至于到达截肢的严重程度。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就怕有个后遗症什么的。这可让一个小姑娘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呢?想到这些,林一帆的脚步便不自觉地在病房门口犹豫着停顿了下来。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毛丫的小命是保住了。也只能这样想了,林一帆苦笑了一声,还是轻轻推开门跨了进去。“麻药还没过吗?”林一帆放下方便袋,扶上苏姐的双肩,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刚才醒过了。这会儿却又有些昏昏沉沉的!”苏姐揉了揉鼻子回答道。
“没事,正常现象!”林一帆用力地在苏姐肩上按了按,然后转到病床的另一边,在另一张空着的床位上坐了下来。
“毛丫,毛丫,你醒醒,舅舅来看你了,前儿个你不还念叨着的吗?”苏姐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又去唤女儿。
“姐你别喊了,让她再睡会儿。药性过了会有点痛的,她能睡着的话就还让她继续睡吧!”林一帆看着苏姐道。却是不知如何安慰。
“舅舅!”正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绵软的呼唤。
林一帆一抬头,却见毛丫正努力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丫头,你醒了?”林一帆伸出手轻轻的揉揉毛丫的头发,带着一丝微笑问道。
“毛丫,你怎么样?疼吗?”苏姐也急切地贴上来,抓住孩子的一只右手,带着泪花问道。
毛丫皱着眉,看看苏姐,又看看林一帆,吃力地笑笑道:“妈妈,我不疼,舅舅来了,我就更不疼了!”
“丫头,对不起,是舅舅不好……舅舅该早些来看你,可我太忙了,你不会怪舅舅吧?”林一帆一边轻轻地为毛丫擦拭着额角渗出的汗滴,一边有些愧疚地哽咽道。
“虽然我和弟弟都想舅舅,但我不怪舅舅!”毛丫伸出插着针管的左手,拉下林一帆抚着她额头的大手,和握着她右手的苏姐的手叠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坏笑着对林一帆道,“舅舅,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一帆和苏姐稍稍有些尴尬地对望了一眼,尽管知道两人的手已经压到了毛丫的创口上,却谁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好啊,你好,我听着!”说完,林一帆将自己的耳朵贴进毛丫的嘴边道。
“其实,妈妈也是很想舅舅的,我都好几次看到她对着你挂在家里的那件西服发呆叹气呢!”毛丫说到最后倒是自己吃吃笑了起来。
虽然虚弱,但毛丫的悄悄话却也一点也不悄悄,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悄悄地告诉林一帆,所以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苏姐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发……呆叹气了?”苏姐瞪了女儿一眼,但话到最后却是连她自已也觉得底气不足了,所以末了,她忍不住偷偷瞟了林一帆一眼,却不料和林一帆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林一帆看着,心中一荡,不由信口笑道:“你真有这么想我吗?”
“你也跟着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苏姐啐了一口,想抬手捶他,不料左手被毛丫拽得死死的,想伸右手,却只举到半空中便停了下来。
望着苏姐含娇带嗔的脸,林一帆心中却是一黯,便转头捏捏毛丫汗腻腻的小脸蛋笑骂道,“你这个人心鬼大的家伙,大人的事哪轮得到你来操心啊?”
“我不小了,我什么都知道的!”毛丫噘了噘嘴,扒拉着将苏姐的手塞到林一帆的手里,然后双将自己的小手压在林一帆的手上,看着林一帆的眼睛认真地道,“舅舅,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舅舅一定会答应你的!”林一帆看着孩子眼中的一片真诚童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