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王府,没了半点人气儿,像个死城!
究竟出了什么事!
“木木,你究竟怎么了?”浑身湿透的楚逸萧,心碎的吻着她冰冷的额头,“告诉哥哥,你究竟怎么了?哥哥要怎样才能救你?”
“妖……妖气……怨……气……丞相……千……金……”
“妖?她是妖!那该死的女人是妖!”楚逸萧怒气勃勃的吼着,但除了咬牙切齿,他还能做什么?他连那该死的女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该死,那女人该死,当初就应该一剑把那女人刺死!
“哥哥……我好难受……”如坠寒潭的木木,感觉脖子上那双无形的手越掐越紧,越掐越紧,不能动弹的她,觉得自己很快便会没了呼吸,很快便会感觉不到身边人的气息。她会失去他,还会失去他们的宝宝。
她舍不得,她还不想死,可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可楚逸萧却无计可施,除了抱着她,安慰她,他还可以为他的木木做些什么,帮到她些什么。
怨气,越来越浓的怨气!隐约之间,两只狰狞的血瞳凝聚在半空,怒火熊熊。
那块该死的玉,困了他整整三千年。如今时辰到了,他终于挣脱,该是给这女人算总账的时候了!
他爱上她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她要拒绝,为什么要把他逼到绝路!
她是仙,高高在上的仙!
他是魔,得而诛之的魔!
他苦苦追寻了她上千年,为什么她总不肯回头看他一眼?她唯一那次拈花回眸,他满心的喜悦,等来的却是什么!
一朵白莲,一朵困住他三千年的白莲。
白莲落入凡尘,化作小小的一枚白莲玉佩,困了他整整三千年。
暗无天日的三千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恨,无时无刻不在怨。
死!他要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去死!带着她肚子里刚成型的胎儿,一起去死,一起灰……飞……烟……灭!
“难受……难受……”木木的声音越发的痛苦,越发的微弱。楚逸萧的心狠狠揪着,他慌乱的吻着,慌乱的问着,为什受苦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木木。不能有事,他的木木不能有事。“木木,告诉哥哥,快告诉哥哥,哥哥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救?你拿什么救!怨魔血瞳中怒火更旺,小小的凡人,凭什么得到她的爱,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死!一起去死!
无形的手,掐住了楚逸萧的脖子,他要他死,他要他死,一点一点缓慢而痛苦的死去!
“木……木……”苦痛的挣扎无济于事,感受到死亡逼近的楚逸萧,却在厚厚的被褥之下,牢牢抓住了身边人冰冷刺骨的小手。他承诺过她,这辈子抓住了她的手,便不再放开。
即便离去,他们也要在一起。
满天鲜红的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越涨越高的血水,带着滔天的怨恨,翻滚着,似乎要吞灭掉世间的一切。
小孩子在大人怀中哭泣,大人在血水中颤栗。
谁来救救他们?谁来救救他们,救救他们这些无助而弱小的世人?
是佛?是仙?是神?还是妖?还是魔?不管是谁,只要能救他们,救他们脱离这炼狱般的苦境。
“够了。”至空至灵的声音,凭空响起,带了些许怜悯。
“为何还要犯错?”她问。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血瞳中怒火略微平息,怨恨之中却带了些许喜悦,无形的手松开了已经晕厥过去楚逸萧和木木,而厚重的被褥底下,他们的手却一直紧紧握在一起。
血水依旧翻滚着,却少了些许汹涌。
一抹幽魂,从木木体内分离而出,来到了半空,与那双血瞳对视。
只一眼,似乎又是数千年。
“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怨魔的感叹声中带着些许兴奋。
“何苦那么执着?”空灵的声音轻叹,“仙魔本是殊途。”
“你不也执着。”血瞳里的怒火渐渐熄灭,“仙魔又为何不能结合?仙道,魔道,不也是枷锁。贪念重了,仙可成魔;摒除戾气,魔可成仙;‘仙’‘魔’本就是一个名号,你又何必非要去计较,你为仙,我为魔。”
“万物自有道!”空灵的声音带了些许落寞,“仙与魔,注定殊途。”
“三千年的囚困,我虽怨。”赤红的瞳慢慢转为黑色,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我以为再次见你,我会将你撕碎。但刚才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刹那,我明白,三千年来,对你的眷念有增无减。原来三千年的等侯,只为等你的一句话……为了我,入魔道,你可愿意?”
沉默,寂静。
“我心早有贪念,如何为仙?你身上的戾气淡去,怎又为魔?”仙影沉眸片刻,忽又抬头轻笑,道,“我愿意。”
感动,欣喜。
一句‘我愿意’,他苦苦候了数千年。
多少个辗转难眠的日子,多少个暗无天日的日子,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