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抬起头,不解的看向楚逸萧。
“叫你穿上,你就穿上。不许磨蹭!”楚逸萧语气强硬。
木木只好又将脱下的鞋袜穿回。
“给。”楚逸萧将自己的鞋递给木木,“拿着!”
伸手接过,一手提着鞋,一手握着剑的木木一片茫然。
楚逸萧蹲下身子,向后伸出手臂。
木木看着蹲在地上的楚逸萧,诧异得小嘴微张。
“鼻涕妞,还不快上来。”楚逸萧有些不耐烦,他可是第一次背人,第一次这么卑躬屈膝。要是让书院的那帮小子看见了,他小霸王楚逸萧,颜面何存,威严何在。
木木犹犹豫豫的趴向楚逸萧的背,握着剑的手臂搭在楚逸萧的肩,提鞋的手则垂在一侧。
女孩子的身子好软,还有淡淡的香气。楚逸萧心想着,便站起身,向漫水的石桥走去。
水流并不湍急,刚好没过楚逸萧的脚踝。被水淹了好几天的石桥,已经生出一些绿色的青苔。
低着头,楚逸萧稳着步子,专注的看着脚下的石桥。
木木也低着头,入神的看着楚逸萧近乎完美的侧脸。
“其实,他不作恶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木木心想着,“他的背好像爹爹的背,以前爹爹也这样背过自己。他们的背又厚实又宽广,又舒适又安全。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挡在她的身前,为她挡去所有的麻烦和困难。”
水哗啦啦的流淌着,唱着欢快的乐曲。
河的对岸,是一片宽阔的翠竹林。
楚逸萧继续背着木木走着。风穿过竹林,又是一首动人的乐章。
“大王,我在书院住哪,可以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吗?”木木双臂环在楚逸萧的肩,手里只握着宝剑。
“那可不行。你来书院的使命之一,就是代替金来多那只蠢驴。”楚逸萧难得耐心的解释道:“书院的住房,两个人一间。与我分在同一间的叫金来多。那蠢驴,一脸小人样儿,一沾枕头就打呼噜,而且粗手粗脚,捶腿捏肩都不好使。我早就想把那蠢驴给踹出去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你来了,他就可以滚蛋了。我已经提前告知管内务的张老头,将那蠢驴给调开了。”
“我占了他的位置,那他住哪儿?”木木问着。
“不清楚。在你来之前,书院的住房已经满了。要么,他与他那帮臭气相投的狐朋狗友挤在一块儿了,又或许,他去抢占了那些穷酸子弟的房间。反正那蠢驴总找得到地方安身,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还是挺过意不去的。”木木体贴的为楚逸萧擦拭着额头的细汗,“那大王这次回来,是专程来接我的吗?”
心情大好,楚逸萧便又接着说道:“不是说了吗?手痒痒,想找个人欺负。挑来挑去,书院里都没个合适的人,于是就跑回府了。还是你欺负起来顺手,使唤起来顺心、你可比那个蠢驴强多了。”
脚踩在厚厚的一层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久就要出竹林了,楚逸萧便开始交代道:“在书院你就改名叫薛林,人前是我表弟,人后就当我的贴身丫鬟。若是有人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就揍得他手脚都动不了。尽量少说话,少惹麻烦,揍人也是体力活,我可不想去揍那些小角色,尽管他们确实很欠揍。”
木木轻轻的应了一声。
夕阳西下,给竹林披上了一层金光。
楚逸萧背着木木继续走着。
铺满竹叶的道路上,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书院的住房里大都亮起了灯。
“终于到了。”楚逸萧一把推开门,几步就趴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木木紧跟着也进到屋内,转身将门合上。
扭头看了看对面空空如也的软榻,楚逸萧便对着木木说道:“金来多那蠢驴倒是滚得挺干净。你就收拾收拾,睡那软榻上吧。”
木木点点头,就朝那张软榻而去。
连着行了一两个时辰的山路,又背着木木走了许久,楚逸萧有些疲倦,拉过床上的被子,便和衣睡去。
放下剑,取下包袱,木木将包袱里的衣物取了出来,叠成豆腐块儿暂当枕头,又在衣橱里取来被褥,在软榻上铺开。软榻很窄,宽度远不及那张大床的一半,翻身都得要小心翼翼才行。
缩在软榻上,木木轻轻揉着自己酸胀不已的小腿。对面,楚逸萧已经睡熟,但双脚却悬在床外,脚上的鞋子并未脱去,被子也只是胡乱的搭在腰间。
片刻的犹豫之后,木木轻手轻脚来到床边,蹲下身,为楚逸萧缓缓脱掉鞋子,然后又将楚逸萧的双脚移到床上,再弯腰为楚逸萧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木木正准备走开,却突然对上楚逸萧生威的凤眼。常年习武的楚逸萧,早在木木靠近时便醒了过来,只是一直默不作声,想知道木木接下来的动作。
不安的拽着衣角,木木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