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抬头,因为是背着光,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是被他异于常人的身高和粗矿的声音给惊着了,怎么说呢,这个声音,实在是难听,也许是怕吓着她,刻意压根声音后,如果不仔细听,只会觉得好吵,却压根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这大汉看着粗矿,心却细,只是抬进来一步,却不再靠近清平,“姑娘别动,你的脚踝受伤了,我已经给你包扎过了,别等下又出血了。”
清平闻言,倒是对这大汉产生了一丝好感,“谢谢你救了我。”
哪知大汉闻言不但没有接受清平的道谢,反而带着一丝歉意,“其实是我该对你说抱歉才是,你掉进了我抓野兽的陷阱里,若不是我今日心血来潮下山,可能你会一直在里面直到死,姑娘你怎么会独自一人来迷荒山,还有你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脚已经发紫,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不是故意害我,是我不小心掉进去的,总之你救了我,我该谢你。”清平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昨天晚上的情况,如果不是掉进了这个陷阱,最后会不会被抓到还不清楚,现在虽然痛了点,但好歹是出了城,不过立刻就想到自己关心的问题。
“现在的地界是属于燕国还是秦国?”
“燕国。”大汉回答,“不过往前不过半里就是秦国地界,两国交界,双方城池都离地界远远的,以此避免敌国突然发动袭击,因此这里进城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姑娘你是要去哪里吗,你的脚受了重伤,若不好生休养,怕是会留下痛根,暂时还是留在这里休养吧,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那你怎么会住在这里?”清平问,心中却有些好笑,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一个人?”
“恩,我住这里有十年了。”大汉答,“我原来是燕国边城一个小村庄的,不过我从小便长得比同龄孩子高,力气也大得离谱,吃得又多,我家穷,我爹过世后,我一个人在村子里活不下去,就出来四处游荡,后来进了这个山群,发现里面野兽够我吃,又发现了这个山洞,就住了下来,偶尔我会打只野兽拿进城去换油换盐回来,一般的时候,我都不出去的。”
停了一下,大汉又继续道,“因为我长得比别人高大,长得又丑,走出去老是吓哭小孩子。”
虽然大汉说得云清风淡,清平却从里面读出了一丝无奈和失落,想来没有人愿意生活在无人的荒山里。
她没有学过医,但却也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以前母后调皮不小心扭到脚,足足在寝宫里呆了一个月才被父皇下令可以自由活动,此时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脚伤得有多重,但是却知道短短几天想要自由活动是不可能的,而这里虽然是燕国,可要是一直在这里,父皇的人也找不到自己,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到城里,而目前为止,她只能靠现在这个大汉了,而他,能让她信任吗?
清平的心思,大汉并不知道,只是看清平不说话,他便开始别扭起来,想靠近清平又怕吓着她。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不,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去通知你家人来接你,怎么样?”
见清平还不说话,又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如果你的脚有什么事,你要找我算账,尽管找,只要你开口,任打任罚,我大丑要是求个饶,就不是个男人。”
清平终于有反应了,却是满眼紧张,“你说我的脚会有问题?”
就算她平日里对自己漠不关心,但并不意味着她能欣然接受自己成为一个身体残疾的人啊。
大汉抓抓自己的脑袋,清平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言行间的懊悔,“我不知道会有人经过那里,平常两国来往,百姓都是走大道的,因此那陷阱设了许久,一时也没想过要弄掉,才让姑娘受了伤,我没学过医,这包扎什么的,也是因为以前常受伤,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
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我也只会包扎外伤,你的脚,我看了一下,没有伤到骨头,可是扭到了筋,加上被我设置的夹子给夹了许久,所以才会肿这么大。”
“一般来说,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姑娘家和我这皮粗肉厚的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我觉得,好生休养才会好。”
清平听了这个陌生男人的话,点点头,心里放松下来,没伤到骨头应该就不会有事的,“你叫大丑?”
“恩。”
“你没别的名字吗?”
“没。”大丑的声音多听一会和习惯了,也不觉得刚开始那般刺耳了,“以前有爹的时候,他叫我小丑,后来我长大了,人家就叫我大丑。”
清平:“……”
许是这大汉从对到尾表现的善意,加上他言行间还算是纯朴的语气,虽然身材高大给自己造成些许压力,但清平对他倒不是很介备,她现在急着回家,从来没有如此想过家。
“大丑,能不能帮我个忙?”
“好,你说什么忙。”
“你去燕国最近的城镇,打听一下,最近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