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痴痴的望着眼前熟悉的轮廓,不禁伸手向他脸上摸过去,仿佛不相信似的,手到了半空却又突然顿住。凉夏的动作很快,肖泾北都来不及将她的手握进掌心,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凉夏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掐了一下,右边脸颊立刻便现出两块红红的指引。
肖泾北疼惜的摸着凉夏的右脸,语气中隐隐几分责备,“笨蛋,干嘛掐自己,本来就长得够丑的,这回脸又大了一圈,盘似的。”
“司北……”凉夏怯怯的唤了一声,语调里染了轻轻的颤。
肖泾北没应声,在凉夏身前半蹲下来,凉夏便自动自发的爬上他的后背。
肖泾北低头看着脚下次第升高的台阶,凉夏脑袋挨着他的脑袋,眼睛里雾蒙蒙的,弯成一双好看的半月。
落在他们身后两步远的老人背着手,钥匙随着他走动的节奏摇晃着,发生铛铛的声响。老人嘴里絮絮的说:“小伙子,娶媳妇是要疼得,知道她腿脚不好你就不该一个人跑开,摔了碰了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老人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常年吸烟的人特有的暗哑,语气里是薄薄的责怪,又不免一丝语重心长,“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晓得为别人考虑,太自私,所以才有那么多离婚的。两口子在一块儿过日子,可不就得相互照应……”许是说了这些,前面两个人都没有丝毫反应,便惹得老人有些不悦,重重的咳了一声。
肖泾北顿了下脚步,将凉夏往上掂了一下,沉沉的应了一声,“嗯,您说的对。”
老人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将门掩上,上了锁,又拉着门把手晃了晃,确定已经锁好了才哼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摇头晃脑的走掉了。
肖泾北就这么背着凉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老人有些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微微的有些出神。
“放我下来吧。”凉夏在肖泾北耳边轻声说,刚才老人的几句话说的她有些脸红,连带着声音都弱了下来。
肖泾北的一双大掌仍旧握着她的腿弯,凉夏便晃了晃腿,“司北,我要下来。”
肖泾北像是这才回了神,两手一松,凉夏没有准备,双脚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声音挺响亮,穿着帆布鞋的凉夏便觉着脚掌一阵火热,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声。
“疼吗?”肖泾北问。
凉夏看一眼肖泾北,摇摇头,“不疼。”说着抬起自己的脚在他面前晃了晃。
肖泾北皱眉看着凉夏,一手轻轻摸着她的右脸,“傻啊,我说你的脸。”
凉夏想到在体育馆里自己竟然不敢相信他会站在面前,傻傻的捏自己的脸,有些囧,看一眼肖泾北便迅速的垂下头去,想了想自己的答非所问,又摇摇头,说:“也不疼。”
“是吗。”肖泾北话音方落,右手就捏上凉夏的脸,正是刚才她自己掐过的地方。他的眼力和记忆力真是好得惊人,那位置,竟是分毫不差。
“你做什么。”凉夏一只手捂着脸,撅着嘴,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一句小小的抗议,小猫呜咽似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眸望着肖泾北,有点委屈。
“疼吗?”肖泾北又问。
凉夏咬着唇,一言不发,只管看着肖泾北。其实是疼得,可现在她猜不透肖泾北是怎样的情绪,也拿不准他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踟躇着不敢说出口。
“呃……不……疼?”瞧见肖泾北猝然间挑起的眉梢,凉夏赶忙转了口,说完双手立刻去握肖泾北的手,狗腿的说:“司北对不起,你别生气,我解释给你听,我和郑大哥真的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好朋友,他喜欢的是阿珊不是我,真的。”
凉夏这一个长长的句子说得很快,连个停顿都没有,生怕肖泾北会打断,不愿听下去似的,说完了还喘口气,举起右手,睁着明亮的眸,说:“我发誓。”那神情虔诚的仿佛站在面前的人便是决定她命运的上帝。
这样说似乎也不为过,对沈凉夏来说,肖泾北确是能够决定她命运的人。从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她的人生便改变了方向,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与他纠缠在一起。即使六年中他们都没能并行在一处,却从没停止过交集。
肖泾北轻叹口气,抚上凉夏的发心,没有像从前那样将她一头黑发揉乱,而是极轻缓极温柔的一路抚弄下去,长长的发有一缕缠绕在修长的指尖。
守门老人那一句话说的对极了,她疼,心疼的是他。
先前苏珊向肖泾北发出邀请的时候,他已经猜到她的用意,没有当即答复苏珊,是因为想要让某个小女人记住教训,除了他,她的名字不能和任何人以那样的方式连在一起。
今天倒是一早就安排了时间要来的,下午偏偏遇到一个紧急状况,和AMI的人开会就耽搁了。赶到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不允许随意进入,他是联络了主办方的徐总才进去的。
场内人山人海,数以万计的歌迷在随着音乐应和苏珊的歌声,这样的场面不是当初在C大比赛时能够比拟的。肖泾北能够想像得到,这几年苏珊红火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