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霾的天空分外沉闷,云朵停住了脚步,空气仿佛快要凝固,晶莹的水滴稳稳挂在瓦毡覆盖的猪舍屋檐上,就是不往下掉,行人缓缓路过,也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默默地注视这边,四周一片宁静,有种窒息的感觉
雨水浸湿的道路两旁,王本巍然挺立于猪舍门口,手里牵着娇小的玲珑,身前不足五米的对面,是大银蚕丝厂几百人的队伍,在这狭窄的道路边,整齐的队列拉成了长长三排,气势磅礴。
听闻消息的秀水湾村民陆续赶来,将道路前后堵了个水泄不通,全都离得远远的观望,连一声议论都没有,今天的事他们插不了手,只能权当热闹看待,或许在关键时刻,还能当一当和事佬。
一丝轻风刮过,云朵开始起程,水滴缓缓落下,七、八支火把的火焰随之晃动,王本扫视一眼对面的浩荡人群,目光最终落在了前方那矮矮胖胖的身影之上,嘴角微微上翘,伸出大拇指冷冷地说道:“白大银,你终于不玩yīn的了,不错。”
“少废话,这烂窝棚我今天拆定了,”白大银挺挺矮矮的身板,龇牙咧嘴地说道,蚕丝厂失去救命的业务,他早已气昏了头,甚至有股想冲上来打人的冲动。
王本根本不受威胁,反而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恐怕你还没这本事。”
“哼,就凭你一个人?”白大银不屑地回击一句,目光斜视一旁,丝毫不放在眼里
“你是个坏人!”不等王本搭话,玲珑好像不愿被忽视似的,不甘寂寞地伸出了小手指头,一双眉头紧皱,嘟起嘴儿愤愤地指责一句,摸摸手心里的小蜂后,轻声地嘱咐道,“小怪,帮我去咬他。”
“嗡!”小怪坚定地叫唤一声,扑腾两下翅膀,身影飞快消失在猪舍之中。
仅过了半分钟它就安然返回,这次不再落在玲珑手心,而是停留在了半空。
“嗡……”
阵阵马蜂声从四周传来,一个个小黑点迅速往这边靠拢,聚集在了小怪的身后,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直至猪舍的近十窝马蜂全部抵达,起码有七、八百只,有规律地排在一起,一起挥动翅膀,上下轻轻晃动,形成了一个黑压压的阵型。
就在马蜂聚集的过程中,急不可耐的白大银已经命令他的人正在往王本身边靠拢,突然的马蜂阵让他们所有人心中猛的一惊,再也不敢向前。
王本满意地点点头,瞅着白大银微微笑道:“觉得我还是一个人吗?”
“……”白大银紧闭大嘴没有出声,他又几时见过这么多马蜂,就那阵势,瞧瞧心里就发虚。
可王本根本不给台阶下,斜跨一步站立于猪舍旁边,将入口大方地让开,面sè一沉,挥动手掌厉声说道:“不是拆定了吗,来拆啊,怎么不往前走了!”
这简直是**裸的威胁,白大银口里喘着粗气,脑中逐渐空白,yīn沉的面孔也开始扭曲,踌躇两秒后,他突然伸出手指大声地吩咐道:“继续给我上!”
他失去理智,可底下人还是清醒的,一个个不可置信地发愣,脚步不敢再向前迈,女人们暂且不说,没她们什么事,剩下的几十位大男人里,除了七、八个白大银的亲信外,其余都是打工的,谁会愿意挺身涉险,没准小命都会搭在这里。
马蜂群的威慑力真不一般,就算几条大狼狗也无法相提并论,王本心中暗自得意,挥动手指冲对面的几百人高声说道:“你们谁如果不想掺合今天的事,不想被误伤,都躲到屋里去!”
话音刚落,人群立即开始涌动,那些妇女们本就没什么事,早就想躲开这是非之地了,又出现了这一大群马蜂,她们哪里还敢多待,只顾逃离要紧,即便白大银想阻拦她们,恐怕也无济于事。
人群一动,所有人都开始慌乱,剩下的几十位男工人,大部分也跟随一起逃进了厂房里,其中两位举火把的人也不例外,将火把往别人手上一扔便仓惶逃窜,一分钟不到,原本几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二、三十个,稀稀落落地站在厂门外,除了白大银的几名心腹外屹立不动外,其余人也纷纷跑到了最后面,他们没有心思出风头,无非是想在老板面前挣挣面子而已。
现在的形势对白大银来说,毫无胜算可言,连这些马蜂都斗不过,还谈什么拆猪棚,简直是痴心妄想,可这位早已气昏头的老板根本不加考虑,何况他的人已经逼近了一段,如果再灰溜溜撤回来,这情何以堪,白大银依旧一个劲地大声吼叫:“快给我上,举火把的走前面!”
七、八支火把正在工人的手上,他们老早就跑到后面去了,一听这命令,双腿直打哆嗦,抬都抬不起来,根本不敢前进一步。
“拿来!”头上早已满目疮痍的白大柱愤愤冲过去,夺过一支火把握在手里,率先朝王本身边走了过去,口中大声呼叫道:“大家都跟上!”
心腹们一一夺多火把,紧紧跟随在白大柱身后,其余人大半原地未动,有几个想要巴结老板的工人犹豫一阵后,硬着头皮慢腾腾地走在了最后。
十几口人、几支火把正慢慢朝王本身边逼来,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