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扬化成归属吴佩孚后,日子倒也清静了几多年,他每天处理完公事,便戴着礼帽及墨镜,拄着文明棍在杨乐的陪同下瞎逛。
林锋、武雄、程英、曾权分别驻守着几个县,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和平真好!”每天早晨起床,杨化成都这样跟楚红袖说。当然,他时不时与许如梦欢乐一场。
杨霸和韦定清都已长大,都被杨化成送去了日本学军事。
这天,杨化成正跟杨乐下棋,杨乐把杨化成的兵全吃光了,杨化成微微一笑:“杨乐,你胆子不小,你敢夺我的兵权!”
杨乐一愣,不好意思了,说:“少爷,谁敢夺你的兵权?给我天大的胆子我都不敢呢。纸上谈兵,我倒要吃的,不吃白不吃。”
杨化成望着早生白发的杨乐,感叹万千:“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将来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要出局了!”
杨乐附和道:“是啊!是啊!宫泽悠美都回国了,应该是为人妻为人母了吧!”
杨化成点点头,说:“应该是吧!可惜了如花似玉的新花木兰。对了,我那两个孩子应该快回来了,他们一回来,我就轻松多了,至少他们能帮我一把了!”
仲夏,杨霸和韦定清回来了,都身着清一色的日式军服,显得英气勃发,但脸上未脱稚气,尤其是杨霸,还敢在楚红袖怀里撒娇呢。
杨化成看着两个孩子,心里高兴,想安排一份好差事给他俩锻炼锻炼,于是杨霸被派到了林锋身边做了副官,专门跟在林锋身边,学习他的处事风格、方法。韦定清则被派到了曾权身边任副官。
这曾权本来对杨化成没甚好感,只不过看在程英的面子上不敢声张而已。他一眼看见韦定清就觉得他同韦彪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只不过韦彪有火爆脾乞、莽撞,而韦定清显得孤傲,有思想。
曾权很看重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的,尤共对韦定清这一革命后代,他更是青睐万分,每天处理公事,都要耐心地向他讲解一番。
一日,韦定清探望父亲杨化成回来,在一集市买肉时听到风言风语,那是两个菜贩在说韦定清是韦彪的儿子,而且韦彪是被杨化成杀死的。实际上这些风言风语他早已所闻,但每问起杨化成,杨化成便环顾左右而言他他自此也没往心里去,可是这次又听到,他心里觉得莫名其妙的烦恼,他决定问问曾权,或者程英。
曾权自从掌握几个县的军政大权后,且这几年无战事,他爱上了喝酒,每餐必喝,尤其是晚上,他一定要喝醉,被程英骂了几次后,他不敢当着她的面喝,而是躲在司令部一个人慢饮慢酌,然后借口军务繁忙不回家。
韦定清对曾权的嗜好一清二楚,他特意买了几坛上好的米酒带回了永兴县。曾权见了酒便撂下了不紧要的军务,连忙拉了韦定清,叫厨房炒菜,立马喝将起来。开始时,韦定清和曾权是东拉西扯,说些漫无边际的事。后来见曾权半醉,韦定清便切入正题:“曾叔叔,有人说我是韦彪的儿子,你知道韦彪吗?”
曾权眯缝着眼:“知道知道,他是我的兄弟,好兄弟,你……你很像他,他就是你这模样,你就是他那模样,只可惜你没有他那么多胡子。”
韦定清继续问:“那韦彪是我亲生父亲?”
曾权点点头:“那当然,否则曾叔叔会对你这么好吗?如果杨霸来,我对他可是从严要求,绝不客气!”
韦定清喝了一口酒,接着问:“听说我父亲是被我父亲杀死的。”
曾权张大了嘴:“什么你父亲杀死你父亲?说得乱七八糟的,你醉了,你醉了。我告诉你,告诉你,韦彪是杨化成杀的,韦彪是被这个浪荡公子杀死的,真是不可思议,一个武夫竟被一个文弱书生杀了,怪!真怪!”一扬脖,一大杯酒下肚。
韦定清“霍”地站起来,捏紧了拳头。曾权望着他“呀”了一声:“这件事千万别跟其它的人说,否则……否则……我被军法……”伏在桌上昏昏睡去。
韦定清又连夜回了永乐县。杨化成这几日老感觉到眼皮跳,晚上睡了两个小时便怎么也睡不著,便找来了杨乐下棋。
杨乐本来睡得好好的,被杨化成的电话叫醒,老大不情愿,但为了杨化成,他连忙带着几个人赶来了。
一盘棋还没下完,韦定清便闯了进来。
杨化成觉得意外:“你不是回永兴县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你曾叔叔出事情了?”
韦定清不答话,“霍”地从腰间抽出手枪对着杨化成:“是你杀死我的亲生父亲,是不是?是不是?”
杨化成定住了,他等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他缓缓地回头,望着韦定清。
杨乐起身护在杨化成身前:“孩子,你不要听信谣言,你爹没有杀死你亲生父亲!”
杨化成拨开了杨乐:“不错,韦彪是我杀的。”
韦定清的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手指颤抖,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杨化成盯着韦定清的眼:“韦彪是懦夫!是见死不救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