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杨化成摇了摇头说道:“大总统去了,不是还有副总统,按照临时约法总统在任去世,由副总统继位!”
“副总统?黎元洪?”张大顺嗤笑道:“选谁也不会选他吧!一个被革命党从床下抓出来的副总统如何服众?”
“总统可不只是北洋一家一系的总统,那是全中国人的总统!”杨化成笑着说道:“段祺瑞在北洋内部自然是众望所归,可是南方六省不会买账,不久又是一场内战!”
“那也得少数服从多数吧!”张大顺道:“依我看段祺瑞这个大总统是当定了,谁愿意黎元洪骑在他的头上。”
“正因为黎元洪在京城毫无权势,倒有可能让他来当这个大总统!”杨化成分析道:“段褀瑞不是那种贪图虚名的人,以内阁总理身份操纵中央大权,未必比一个总统身份来的差。”
张大顺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说:“天下大势,形势难明,司令,我回去多收集一些情报,分析分析。不过,趁着现在袁世凯刚死,北洋一系内部吵吵闹闹,争权夺利,群龙无首,我们不妨对段褀瑞部发动突然攻击,来一个各个击破。”
杨化成摇摇头,说:“段褀瑞这内阁总理也不是个窝囊废,我们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更何况,我也不想做一个出头鸟,否则拼光了这点资本,我还会有出头之日吗?张军长,你去忙你的吧。”
张大顺点点头,敬了个军礼出去了。
杨乐走了进来,“啪”的一声立正,大叫:“司令,早!”
杨化成回了个军礼,问:“有事情吗?”
杨乐环顾左右,确信没有别的人在场,低声说道:“是如梦小姐的事,她整天无所事事,四处瞎逛,如果她去找大嫂,那就麻烦了。”
杨化成一拍脑袋,说:“妈拉个巴子,一忙起来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这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伤脑筋啊。”
杨乐说:“不如跟大嫂挑明了说吧,现在纳妾的将军有很多,有的还十多个呢,司令。”
杨化成皱紧了眉,背着双手踱步,最后对杨乐说:“在江东给我找一处大宅子,把许小姐安排在那里吧,多请一些服侍的人。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夫人。”
杨乐点点头,说:“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捅到大嫂耳朵你的。”
自从袁世凯死后,南北军事势力便虎视眈眈,杨化成不想充当马前卒,也不想与精锐的北洋之师打硬战,便放弃了勇猛向前的架式,与北洋军阀搞起了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现在的杨化成虽然拥有重兵,但政令只局限于二十多个市县,而且周边各市县都有以革命者自居的江湖人士掌握,互不信任。特别是从日本运来的五百支长枪被永兴县的黄凯抢走,杨化成特别恼怒,决定寻找机会向黄凯宣战,把他逐出永兴。本来这批军火由宫泽悠美押运的,但临时被召回了日本,于是这批货从水路运来就直接交于杨乐部一个营护送,没想到就出了问题。
绝密的高级军事会议在司令部进行,杨化成望着手下几大军长,清了清嗓门:“我们现在兵强马壮,有坚强的革命后盾,有必胜的革命信念,但永兴县的黄凯本是湖匪,假借革命之实占据城镇,欺压百姓,我们要以正义之师清剿他,把他消灭掉。”
杨乐和武雄、林锋异口同声地应道:“打!消灭掉黄凯!”
程英提出了反对意见:“黄凯是革命党人,即使他先前有什么过错,但他是我们的同志,是我们的战友,我们不能窝里斗,让北洋军阀看笑话。”曾权附合程英的意见,点头。
杨化成望向贾世春,贾世春默不作声,好像在开着小差。再看看王知富,王知富一拍案桌:“黄凯虽然可恶,但他是真正的革命党人,我们不能冒天下之大韪,去攻击他,否则天下人笑话,革命军政府也不答应。”
杨化成浓眉一扬:“他虽为革命党人,但他是变坏了的革命党人,是名不副实的革命党人,他为的是投机革命,谋一己之私,鱼肉百姓,孰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剿灭他!”
程英和曾权站起来,离席而去。杨化成望着他俩的背影大为恼怒:“我是司令,你们……你们是什么态度?”
程英回过头,应道:“你是司令,可这司令是我们把你捧上来的,你这个革命领袖是我用枪杆子逼出来的。我是革命元老,不赞成你的决定就离开这里,很正常。”
杨化成愣了愣,脸色铁青,以手加额,仰天长叹一口气,大叫道:“散会!”自己带头走了出去。
杨乐等他们走远了,靠近杨化成道:“少爷,他们不打,我打,我看他黄凯是什么货色?”
杨化成听到“少爷”二字,心一热:“杨乐,还是你体贴我。”这时,武雄和陆皓月两人去而复返,围在杨化成身边。陆皓月一脸沉毅:“司令,黄凯一定要消灭,否则我们十多万人马会摆不下,会施展不开手脚,更何况,永兴县一带很富庶,我们必须攻城掠地,扩大自己的地盘。”
武雄一扬拳头,说:“对,要打,狠狠地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