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也向蔡锷挥手作别,说:“保重,多保重!”他说不出别的话,只觉得经此一别,恐无再见面之日。
宫泽悠美笑容满面,说:“英雄从来都是轻离别,不要多愁善感花溅泪。再见了,蔡将军。”
蔡锷对宫泽悠美也没什么好感,淡淡地应道:“保重,保重!有机会一定会再见面的,除非你……”
蔡锷想起了曹旺,对杨化成说:“我把曹旺留给你,你帮我照顾他吧,虽然他面容俱毁,但有些功夫,伤好之后是员猛将。”
杨化成点点头,说:“好吧,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依他的身手,不久的将来一定是一位将才。我本来想带走他,但在我的军中,各部势力倾轧,他恐难有出头之日。”
杨化成问:“各部倾轧?那怎么成,一定要摆平他们,团结一心,才能打胜仗。”
蔡锷点点头:“话虽有道理,但难啊,他们各自拥兵自重,而我的嫡系只有区区一万余人。”
杨化成陷入沉思中:蔡锷将军有军事才能,无治军之方?
蔡锷把曹旺扶下车来,郑重其事地对杨化成说:“我把他交给你了,曹旺,你一定要好好跟着杨司令,他是一员福将,跟了他前途一定不可估量。”
曹旺一个劲地点头:“是,我一定好好跟着杨司令,你放心吧!”曹旺不明白蔡锷为什么不带他走,心里酸楚。
蔡锷拍了拍曹旺的肩,转身爬上了车,车子开动,往云南方向而去。
杨化成把曹旺扶上自己这部车,对杨乐、宫泽悠美及那群忍者说:“我们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杨乐一指地上的杀手尸体:“这个怎么办?埋掉?”
杨化成一摊双手:“没有工具啊,这人就丢在这里,天葬吧!”
宫泽悠美向着手下忍者一挥手,这群人立马拔出剑来,寻了一个土质松软的地方开始挖坑。
忍者不仅功夫好,而且挖坑动作快,不一会儿便弄好了,把尸体往坑里一丢,便扬土覆盖,一座坟墓出现了。
但不一会杨化成大叫:“糟糕,我们之中谁会开车?”
一个忍者说:“我会,这样的军用卡车太好开了。”说罢爬上驾驶室。
军用卡车在颠颠簸簸中往永乐而去。南方就是南方,风和日丽,南风暖暖地吹着,把人的心吹得懒洋洋的,简直要和杭州作汴州了,这是十月小阳春的景象,而在北方却是白雪茫茫,冰冻三尺。
近乡情更怯,杨化成望着外面熟悉的自然景观,幽幽地说:“一别几月,风光犹在,不知人啊,可有变化?”
宫泽悠美莞尔一笑:“杨将军,你这是在做诗?你的地盘,程英将军治理得很好,看来你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你怎么知道?”杨乐很惊奇。
宫泽悠美看了看杨化成说:“在你们中国,我们黑龙会散枝开叶,有很多分支机构,我们有一整套的电讯系统,往来频繁,永乐的大事小事,我一清二楚。”
杨化成心里有些不悦:这不是在搜集中国的情报吗?这是谍报机关的所为!
杨乐心情悦愉,摇头晃脑地吟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驻守在永乐外围一线的是陆皓月部和杨乐部,陆皓月在山顶放了七、八个了望哨所,放哨的士兵严密注视着进入永乐的大小路口。
“不好,有敌人!”眼尖的士兵正要放倒消息树、打信号旗报警,仔细一看后觉得来的车不像是别的军阀的。他们仔细往驾驶室望去,只见里面的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几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驾驶室里探出一个人头来,对着放哨的士兵挥着手大喊着什么。那士兵仔细一瞧,内心一阵狂喜,“是杨军长,军长回来啦!”这一次在山顶执勒的是杨乐的兵。
刚才的犹豫不决变成了狂喜之下的手足无措。杨化成原来并没有制定自己人来了以后怎么通报消息的制度,这个放哨的士兵一阵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了。一阵忙乱之后,他们想起了架起的最新玩意儿……电话,于是猛摇几圈,报告给了司令部。
司令部的副官接了电话,听完哨兵的报告,不敢怠慢,马上报告给程英。
程英正在看着一份文件,是武雄送来的军事布防图,她听了副官的报告,高兴万分,以手加额,说:“司令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这些公文,我日日夜夜都在看,烦死了,这个官不好当啊。”立即走出了司令部。
距离永乐还有一段路,卡车在急驰,树木飞速地往后退。程英带着随从坐上军车,往前而去。还未等到城门口,进城的山路早已经站满了闻风而来的村民。
程英的军车开到了最前面,她内心说不出的激动。
接到报告的杨乐部各师长也站在前端,他们是来迎接的。本来出来迎接的才二十人的队伍现在壮大成了全副武装的五十来人,程英等人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与欣慰。
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永乐县,县城依旧陈旧,经历了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