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袖这才想起杨化成和杨乐走了后,没有人给韦彪的家人送生活费,看来这一家子遇到了大麻烦。
楚红袖立马拿了钱跟着韦世清往他们住的地方而去。
等他们赶到韦世清家时,韦世清的母亲早已气绝身亡,一身血污的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韦世清扑倒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喊道:“娘……娘……”
楚红袖心里也十分心酸,拉开了韦世清,说:“孩子,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妈已经走了。孩子,跟我回去吧!”挥手叫跟着来的大兵把尸体抬走。
韦世清拉着母亲的手死活不放,楚红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拉开。
为了韦世清母亲的葬礼,楚红袖叫人请来了程英,把情况向她说了一遍,程英对手下兄弟的家属是十分关照的,尤其是跟着自己曾出生入死的弟兄,只是韦彪的家属一直是杨化成格外照顾的,所以她没有加以过问。没想到这一次杨化成走得匆忙,没有交待清楚,竟出了这次意外。
程英操办了唐如秀的丧事,办得很风光,算是给老兄弟一个交待。至于韦世清的去留,程英很伤脑筋。
楚红袖见韦世清很可怜,于是收留了他,带在身边。自此,韦世清便成了杨化成和楚红袖的养子。
一连几天,韦世清怏怏不乐,他在怀念自己的母亲。楚红袖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劝慰他,并给他请了位老先生来教他读书写字。
虽然有了两个孩子相伴,楚红袖依旧感觉到心慌慌的,老是担心杨化成的生死安危。她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打电话到司令部。
程英正在办公,审阅着张大顺送来的情报,当看到“步云山下陈山内讧”时,不由一怔,仔仔细细地看下去,可依旧没找到杨化成和杨乐的任何讯息。
程英陷入苦苦的思虑中:难道宫泽悠美没有成功营救出杨化成和杨乐?为什么到现在渺无消息?
她听到电话铃声,接了,楚红袖的声音:“程司令,可有化成和杨乐的消息?”
程英想了想,答道:“我们正在努力联系杨司令,我们发了电报给袁大总统,我想不久便有司令的消息。”
楚红袖的心依旧高悬着放不下,她挂了电话,怔怔地望着杨化成的画像出神,她多么地希望杨化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一个惊喜。
袁克定的演讲赢得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袁克定十分高兴,仿佛看到了全国的民意都是支持袁大总统的,仿佛看到了整个中国将会永久置于他袁氏的统治之下。
袁克定太没头脑了,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在权势面前唯有鼓掌。杨化成和杨乐也鼓得很厉害,把手都拍红了。宫泽悠美也拍了掌,顺应时代潮流嘛。
袁克定致词完了后,熊胜做为当地军政长官也发表了热情的致词:“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晚宴,热烈欢迎袁公子来到镇江。我做为当地的父母官,谨代表镇江百姓表示忠心不二地效忠袁大总统,诚祝大总统身体健康,万万岁!”
席间一个宾客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太阿谀了,不堪一听。”
杨化成耳尖,听到了,向他笑了笑,那人紧张起来,环顾左右,尴尬地笑了笑:“玩笑话,玩笑话。”
欢迎晚宴一结束,宫泽悠美便带着人去了黑龙会在镇江的株式会社。这所会社是黑龙会比较大的一所会馆,由宫泽悠美的二哥宫泽健打理。他见到妹妹到来,既欢喜又意外,问寒问暖一阵,便直入正题:“悠美,你这次来镇江是父亲叫你来的吗?”
宫泽悠美摇摇头,说:“救了一个人,赚了三十万两银子,路上碰上袁克定这公子哥,被强拉着到北平去,在这里稍做停留。”
宫泽健说:“什么人值三十万两银子,比卖一次军火还赚钱?什么来头?袁克定的人?”
宫泽悠美莞尔一笑:“一个浪荡公子,但他身份特殊,是一方的军政首脑,叫杨化成的。”
宫泽健恍然大悟:“哦,是被土匪刘黑七抓走的那位,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没想到他被妹妹救了。佩服啊佩服,小妹啊,让哥哥刮目相看了。”
宫泽悠美笑了笑,说:“那帮土匪其实也没什么本领,就是中国的军人惯的,他们就是养着他赚钱,做交易,全不管百姓死活。”
“对于中国的军阀,我们一定要威逼利诱,尽量拉拢他们,为我们所用。你那边我已发了电报过去,没什么事情,就是程英将军向我们预订了十门大炮,我已经从溏沽运货发往永乐。”宫泽健说。
“谢谢二哥给我支持,不知大哥在北海道怎样?”宫泽悠美问道。
宫泽健望着窗外的一株樱花,说道:“大哥现在供职于军部,听说正在研究如何攻占中国的战略,中日之间必有一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宫泽悠美沉吟片刻,说:“如果中日开战,以中国为战场,我们是一本万利,只可惜了中国的百姓,民生涂炭啊。”
宫泽健点点头:“是啊,如果中国的军队归顺我们,是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