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月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想等这一场炮火过去。
炮弹的爆炸声早吸引住了站在城楼张望的杨化成,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陆皓月在硝烟中时隐时现,很担扰,很想派人去接应。
杨化成默默地看着,一动也不动,只见炮声一停,陆皓月从地上爬了起来,拼命往前跑,很快他们进了树林子,杨化成松了一口气。
观望的孙大麻子也看到了这一切,但他对小股敌人不放在心上,见躲进了树林子便不管了,只是很担心孙勇的安危,于是举着望远镜四处观看。
陆皓月带着剩下的人冲进了树林子,消失在孙大麻子望远镜的视线里。
孙大麻子也未深究这股小部队意欲何为,他正担心这场战争何日能胜利,他有些吃不消了,想和张大为谈和,可一时半刻咽不下这口气,人家毕竟打到自己的地盘来了。
陆皓月一头扎进树林子,见没有炮弹跟踪而至,倚在一棵歪脖子树喘着粗气,看了一下部下,百多号人只剩下三十多个,不由叹了一口气,很心疼自己的那点人马。
陆皓月掏出那两份合约看了看,见都有杨化成的签名,很懊恼地自言自语:“他奶奶的,搞什么鬼,害得我损兵折将。”他想快点赶回去交差,呆在外面太危险,尤其是那大炮厉害得很。
一阵烟雾飘过,陆皓月眨了一下眼睛,陡然发现不远处的树梢上挂着许多黑衣蒙面的家伙,短小精悍,双目如炬,背后插着两把长剑。陆皓月愣了愣:他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陆皓月心一凉,想起从听书那里听到的东洋忍者故事,不由打了个哆嗦,怎么东洋忍者插手了。刚想举起枪,一道黑影从面前一掠而过,手一麻,枪没了,耳边传来细如蚊蚋的声音:“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死无全尸!”黑影一闪,陆皓月感觉腰间一麻,那枪竟回来了,还插在了腰间。
陆皓月不敢造次了,乖乖地不动,问:“你们想干什么?”没人回答。他的部下一听这话,都茫然四顾,不知道陆皓月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都没看见那群黑衣人。
陆皓月刚想答话,又是一阵烟雾飘来,迷离了双眼,等烟雾散去,那群黑衣蒙面人已不见踪迹。
陆皓月有些害怕,一声令下,三十多号人往永乐县而去。一路上,他百思不解:日本忍者来到这里,究竟是帮谁?
其实这群忍者是大军火商、黑龙会头目宫泽一郎带来护卫军火和自己的,谁也不帮,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证军火的交易,以免出现许安事件。
当陆皓月一身血污地出现在杨化成面前时,杨化成一把拉住他的手,说:“辛苦了!”
陆皓月鼻子一酸,想起死去的部下,泪水在眼眶打滚,他抹了一把泪水,把那该死的合约交到杨化成手里。
杨化成稍微看了一下,便撕成碎片,扬得满地都是,还狠狠地踩了几脚:“什么劳子玩意?”
陆皓月把日本忍者的事说了一遍,杨化成连连惊叹:“那么好的身手,不简单!”
杨乐插上了话:“身手再好,也比不上猛烈的子弹,只要密集射击,他们能靠近吗?”
杨化成没有吭声了,心里在琢磨。
张大为和孙大麻子的战争没有停歇过,双方在邮圩这块几成废墟之地进行着拉锯战。双方一直想把杨化成拉入战争中,但派出的人毫无音讯。
孙大麻子和张大为都派出了人来永乐县打探孙勇和张三立的下落,但都被杨化成矢口否认了,说没有见过他们。后来他们都在永乐县城外几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尸体几近腐烂。
孙大麻子和张大为不能肯定是不是杨化成所为,于是又派出了人跟杨化成谈条件,但都没有见着他,杨乐都说司令外出视察军队去了。
孙智勇和张大为的人在永乐县一连呆了几日,百无聊赖,只得乖乖地空手而归。
邮圩县的战争让宫泽一郎喜得合不拢嘴,一边派忍者押着大批军火过来,然后带着大把的黄金白银离去,在双方交战之地游刃有余,来去无阻。孙智勇和张大为都把宫泽一郎视为上宾,变着法儿榨取民脂民膏去换成武器。
东洋忍者都是受过极限训练的高手,不仅近身搏斗一等一,而且用剑快捷而毒辣,往往一招就要人命。黑龙会训练的忍者更是厉害,来去很诡密,用枪用刀都利落极快,一般的人还未看清他们是谁便毙命了。
宫泽一郎本来不想祭出这张王牌的,但邮圩的战争造成流民泛滥,社会秩序大乱,土匪强盗横行,为了一丁点利益便大肆屠杀,为确保军火交易顺利进行,他只得从日本本土把这批忍者带过来。
这批忍者是他训练二十余年才成的,把一个个小孩培养成只听命令的杀手,该是多么艰难的,其间不知有多少人被淘汰,死了,最后才剩下这十多个人。
这一天,风和日丽,在邮圩县枪声时断时续。宫泽一郎站在船头,前后左右都站着黑衣蒙面的忍者。他听着枪声,心情无比的舒畅,禁不得意地哼起了北海道的俚曲。
由于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