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过去浮夸浪荡劲,心想:这难道是革命的力量。
杨化成见林锋脸上浮现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林大人,怎么了?”林锋笑着说:“杨公子,我很想很想放你们回去,可是你表舅的命令我不能违抗,请原谅!”
林锋一改过去对杨化成的强硬态度,因为他不想太得罪革命党,否则一旦县城光复,他将怎么办?岂不是被枪毙!他得交好杨化成,说不定以后靠他说几句好话呢。
杨化成和杨乐被关在一起,受到了优厚的待遇,餐餐大鱼大肉,有时还有一壶酒。这是林锋的安排。
有一句话说得好: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杨化成吃饱喝足,禁不住想起了楚红袖,越想越心焚。
楚红袖这几天也睡不好,老想着杨化成,为他牵挂为他担心,整日魂不守舍的,直到听到香客议论纷纷,说杨化成是革命党人,被关进了大牢,甚至有的说要秋后处斩。听到这些,她觉得似晴空霹雳,她决定赴县城见见杨化成,哪怕见一面也好。打定主意,第二天清晨,楚红袖穿上紧身旗袍,梳妆打扮一番,离开了关帝庙。
楚红袖体态丰腴,穿上紧身旗袍,显得极具魅力。一路上,吸引了许多男人色迷迷的目光。她有了一种满足感。
杨集。清兵闻知革命党人势力大增,有进攻县城的迹象,全部龟缩了回去。连守在杨府门前的一队清兵也于昨天傍晚时分撤离了。他们撤离时,趁火打劫,闯进府中大肆抢掠。老夫人见清兵气势汹汹,如狼似虎,吓得躲进房中,祈求上天保佑。这一次抢掠,杨府损失金条十根,白银千两,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和上好的丝绸布料。
这天,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听着管家一字一句念着损失清单,老泪纵横:“做孽啊!做孽啊!不知是我惹了哪里的鬼神,才遭这样的劫数啊!”最后,她抹了一把眼泪,对管家说,“你家少爷在县城大牢,我想一定吃不好睡不好,明天你带几个人,送一些好东西给他吃。还有,备一些银票,给我打点打点,特别是知县大哥,我一定要他放了我儿子。”管家唯唯诺诺应着。
这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老太太,门外有一位姑娘想见您,她自称是楚红袖。”
老夫人想了老半天,问管家:“楚红袖是谁?是谁?找我干啥?”管家摇摇头,“没见过。”老夫人一抬手:“让他进来!”
走进杨府大门,楚红袖有些慌乱,她早就听说过老夫人脾气很不好,对杨化成管教很严,只是杨化成心生叛逆思想,与母亲合不上拍,所以经常遭到训斥。她有些怕,怕老太太一发怒,把她赶出杨府。
老夫人眯缝着眼打量楚红袖,见她面如桃花,双目似有柔情晃荡,问:“你是绣春楼的,还是迎春楼的?”她把楚红袖当成妓女了。
楚红袖一听此语,心里十分不舒服,碍于情面,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叫楚红袖,不是什么楼的,是清清白白的女人。”
老夫人不置可否,直问:“你来杨府有何贵干?”楚红袖垂下头,显得有些难为情:“我……我……杨公子是我夫君,我……我……”
老夫人豁地站起来,龙头拐杖一拄地,发出“当”的巨响:“什么?你说什么?我家少爷几时成了你夫君?我儿子从小循规治蹈矩的,是个守礼教有廉耻的男子汉大丈夫,他岂能做出这等苛且之事。”
一旁站立的家丁见老夫人发怒,走上前来推楚红袖:“姑娘,走吧!请你出府!”楚红袖望着老夫人胀红的脸,跪了下去:“老太太,我真的是杨少爷的妻子,他和我订了终身的。”
一旁的管家认出楚红袖是关帝庙的尼姑,连忙附在老夫人耳边说了。老夫人一愣,紧紧地盯着楚红袖,恍然大悟:“你既已在关帝庙出家,应以关老爷为终身之主,你逆天而行,不修善道,竟跑来杨府闹事,成何体统?来人哪,给我赶出去!”众家丁蜂涌而上,推的推,拉的拉,把楚红袖赶出了杨府,“呯”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楚红袖望着门楣上镏金的闪闪大了字“杨府”,仰天长叹,转身朝县城而去。
老夫人闷声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沉重,她知道楚红袖来者不善,她必定要入主杨府,可自己看她那模样,分明为轻浮浪荡女子,自己的儿子怎能娶她为妻?于是决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