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8月底,就在共和国一边抗议日本文部省歪曲侵华史,要求日方尊重历史事实,在中小学教科书中恢复历史真面目。另一边又在同日本民间友好联欢访华团举行友好联欢会,庆祝中日邦交正常化十周年这一天。
就在遥远的台北,有一个名叫罗大佑的放射科医生,心怀忐忑,带着一把吉他走上舞台,举行他的第一次个人演唱会的这一天。
这一天下午17点钟,在京城前门楼子底下的三岔路口处,也开来了一辆解放牌的大货车,慢悠悠地停在了马路边。
而超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这辆货车可并非只是简单的停泊。
因为随后下来了两个人拉开了后车厢,然后在放下的挡板上和汽车车头上,都分别挂上了一块标有“厂家清仓,减价处理”字样的大红布。
再后来,居然一个人坐在车厢里,一个人站在车下头,就这么吆喝上了。
“瞧一瞧了,看一看,清仓大甩卖啊!”
“走过,路过,别错过,优惠处理,时间有限!”
众多的路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辆汽车居然是厂家自己来销货的。
要说这种情况可是真新鲜,这个年头谁也没见过这么卖货的呀!
这忒能对付了,真是不论场合,挂个幌子他就能开张啊!
何况工厂的产品向来不都是商店卖吗?这怎么变成他们自己来了?那今后商店不得喝西北风去?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蹊跷,吆喝声让解放货车一下成为了行人们眼中的焦点。
这又赶上了下班时间,再加上“优惠”和“有限”这两个字眼儿也充满了诱惑。
那么不自觉的,许多人驻足停车,围拢过去看究竟也就成了必然。
事实上,没过五分钟呢,解放车车厢后面就有了好几十口子了,簇拥在一起,往车厢里观望。
还别看车里商品的种类实在单调。除了衬衣就是短裤,还有男女凉鞋而已。
样式也挺普通,几种商品就摆在后车厢的最外沿,都是商店里的常见款。
可问题的关键,是那阵势着实惊人啊!
且不说帆布笼罩的车厢里面,那摞着的货物跟山一样,严丝合缝塞满了车厢。
就那两个卖货的,一人拿着一个茶缸子,全都是一副横眼瞅人的大爷样,比商店里的服务员看着还不好打交道。
嘿,这就是标准的国营的派儿,没跑儿。
于是这么一来,这一切反倒形成了一种暗示,登时就勾起了人们的购物欲。
让大家克制不住地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起货价来了。
要说这种现象可不奇怪。
因为这个年头,大家都有个思维惯式。觉得公家的东西再怎么样,质量确实有保障啊。
而且价格是国家定死的,很少有优惠的时候。一旦能碰上减价处理,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
用不了也大可以先买回去,或攒着自己日后用,或转给没赶上的的亲戚朋友。
哪怕就是服装也一样。
因为尽管服装有流行不流行的区别,可除了年轻人之外,大多数人是不追时髦的。
要的就是个禁穿,划算即可。
甚至有时候颜色,款式即使不合适都能对付。
总之,就是出于对公家的信任和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习惯,才让大家这么痛快打开腰包的。
这不,有一个从后面挤过来的的干瘦小子还不放心呢。
他掏钱之前,在乱中扯着嗓门,还特意询问了一句。
“你们这是公家的吗?哪个厂子的?怎么这几样东西的商标,都不一样啊?”
结果一个卖主儿马上就硬邦邦顶回来了。
“废话!怎么能不是公家呢?你们家有汽车啊?没错,商标不一样,可那又怎么了?我们是服装公司的人,那底下管的厂子多了。有什么稀奇?”
另一个则更不客气。
“我说,你要买就买,不买甭瞎打听,还跟这儿充领导,没看忙着呢吗?我们没义务跟你汇报……”
好,这叫一个牛啊。
可人就是这么贱,越这样,大伙儿还就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连那干瘦个儿自己也不以为意,反陪着笑,指着一双黑色的男凉鞋,越发客气了。
“我买我买,您甭生气。这鞋多少钱,有二五和二六的没有?”
对方的口气缓和了点。
“这个啊,六块五。你是一个号要一双吗?”
干瘦个儿想了一下,却又提了个要求。
“要那样的话,能不能再便宜点?”
可没想到这一来又遭到带着气儿的呵斥。
“我们是公家,不兴讲价,这已经够便宜的了,知不知道?这鞋比商店便宜两块呢?你这人,找便宜没够啊!”
干瘦个儿一听便再次堆笑,点头哈腰的说,“既然这么划算,那……那一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