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景十年的这个夏季,璃月国整个京城都在津津乐道着一个话题。那就是,当今皇上亲自下旨,封殷府的二小姐殷小豆为六皇子之正妃!
没想到啊没想到。京城很多人感慨。
才年方十二的六皇子居然娶妃了!娶的还是殷相府中名不见经传的七岁二小姐殷小豆。
本以为殷大小姐会先嫁入皇家,没想到让自己才七岁的妹妹捷足先登。更没想到的是,殷府不只一位小姐。
这殷小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啊?怎么年龄这么小就被六皇子定下了?六皇子是谁?那可是出了名的高傲跋扈主儿,京城里几乎没人能和他攀上交情。他怎么就看中了殷小豆呢?
于是,各种流言声嚣尘上。
有人说,殷府中最美的其实不是大小姐殷子悦,而是这二小姐殷小豆。殷小豆年龄如此之小,便出落得倾城倾国。殷相爷怕她的美貌祸国殃民,担心她长大后成为一代妖姬,于是打小就将她藏起来,不让外人瞧见。所以,外人只知殷府有个殷子悦,而不知有殷小豆。
还有人说,这殷小豆出生时,就天生异相,算命的早就算出此女将来贵为皇妃。
封妃的圣旨送到殷府的那天,殷府上上下下都震惊了。
小豆的贴身丫鬟青儿和殷府门卫老魏眼含热泪,感谢老天垂怜,感谢小豆已过世的娘亲保佑,终于使小豆有了出头之日。
殷相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然说不出,于是接过圣旨后,不发表任何言论,始终沉默以对。
反应最为激烈的,是大夫人项雪怡和大小姐殷子悦。
殷府大夫人居住的梨雪院中,所有的奴仆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屋内,项雪怡正在大发雌威,将屋内能摔的都摔了。地上,布满了碎瓷片,一片狼藉。
“娘,你不是说已经叫人去处理那野种了吗?为什么却下了封那野种为六皇子妃的圣旨?娘……”殷子悦绞着手中的帕子,满面嫉恨之色。
“够了,别提了!”项雪怡瞪了她一眼,愤懑难平,“吴嬷嬷也不知怎么办事的,还向我打包票说是再也不会让那野种出现在我面前。难道……”
难道事情出了纰漏?那丫头不但没死,还认识了六皇子?
想到这种可能性,项雪怡蓦地心头发冷,背脊发凉,一层细密的冷汗爬上后背。
“来人!快把吴嬷嬷叫来!”她扬声高喊,几乎声嘶力竭。
不一会儿,奶娘吴嬷嬷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她一进门,看见屋里混乱的状况,心头咯噔一下,小心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吴嬷嬷,我问你,殷小豆那小杂种到底有没有死?”
“这个……”吴嬷嬷迟疑了会,点头道:“应该是死了……”
“应该?”项雪怡顺手将梳妆台上的一把玉梳狠狠砸在地上,怒声喝问,“那我问你,为什么会有封那小杂种为妃的圣旨下来?”
“这个……老奴实在不知,其他书友正在看:。”吴嬷嬷打量着项雪怡的脸色,小心揣测,“也许是从前这个小杂种偶然间被六皇子知道了,也许……”
吴嬷嬷猜测不下去了。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一个终日被关在破院里的弃女,怎么可能有机会结识尊贵的六皇子?可是,六皇子又是怎么知道有殷小豆这个人呢?还立她为妃!
忽又想到自那天叫老三去将殷小豆沉河后,就再没见到老三了。也不知老三到哪去了。
想到这里,吴嬷嬷心中有些忐忑,惴惴不安:“不过,老奴想到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什么事?”项雪怡压抑心中的怒火,问道。
“那天,老奴是叫一个名叫老三的同乡去杀那小杂种的。老三这人,老奴信得过,是个为了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肯干的人。可是,自那天后,老奴就再也没有见过老三了。本来老奴也没往深处想,毕竟一个奴仆几天见不着面也是寻常的事。可是,听夫人说到圣旨的事,会不会……”
“会不会小杂种没有被老三杀死,却反而被六皇子救了?”一旁的殷子悦突然开口说道。想到被称为少年神医的姬横波都屈尊降贵亲自到小院去给她医治,那么六皇子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她,也不是不可能。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项雪怡又惊又怕。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那么她堂堂相爷夫人杀害庶女的事岂不是要大白于天下?
“若真是六皇子救了她,那野种也真是好命!”殷子悦又嫉又恨,“她居然被六皇子看中,早早地就定了名份!娘,你说,老天为什么这么不长眼?”
论相貌,她殷子悦才是京城第一美女;论身份,她殷子悦是相府嫡女,出生高贵;论才情,她殷子悦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她殷子悦历来是相府的骄傲,是天下男子的梦中女神。凭什么现在风头都让那七岁的小杂种占尽了?
“娘,你现在听到京城人怎么议论的?说咱们相府中最美的是那小杂种!他们眼里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