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还是个孩子。不过,再过几年,凭他这样的相貌和身段,就算是菊香馆中最美的小倌也难以博得头筹了。”
“这孩子莫不是和家人走散了?”突然一人大声笑道,“既然是无主的贷,这宝贝我要了。”
“凭什么只让你要?”立刻有人反对,“这宝贝是我们几个一起发现的。按说见者有份,怎么着也不能让你李公子独占吧?”
“呵呵,原来是尚书府的江贤弟。”被称为李公子的男子笑道,语气中却隐含不满和威胁,“听说江贤弟家里养着不少如花娈童,被江贤弟玩死的更是不计其数。怎么着,江贤弟尝厌了家里的,想出门尝尝鲜了?那愚兄可得奉劝你一句,可要小心了。听说前不久那个食古不化的丰亮语可是针对此向皇上参了你家一本呢。”
江姓男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哼,不就是个小小的谏官吗?我爹可是堂堂吏部尚书,就管他这个芝麻官的。他竟然敢虎口捋须,活得不耐烦了?”
“这可不一定。听说,他可是很受皇上器重,地位超然。”有人嘀咕了一声,立刻引得江姓男子怒目相向。
“管他什么丰亮语,咱们玩咱们的。只要不出人命,他也抓不到咱的辫子!”有人笑着嚷道。
几人嬉笑着,有人涎着脸在孩子的屁股上用力地捏了一把,大声调笑着,下流无耻之态尽显无遗。
殷小豆看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蹭地跳了起来,象只浑身竖起了羽毛的小公鸡一样冲下山坡。
“啊!”人还未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便从殷小豆嘴里迸出来,娇小的身子挤进人群,扑到了那地上的小人儿身上,“妹……呃,弟弟,你怎么在这里?姐姐我找得你好辛苦啊!啊——啊——,你怎么了!”
殷小豆一边尖叫着,一边打量着身下的孩子,暗忖:虽然刚才从这些无赖的嘴中得知这是个男孩,但是看到他脸的那一瞬,她还是差点叫错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长着这么……这么一张天怒人怨的脸。
什么叫闭月羞花?什么叫沉鱼落雁?殷小豆敢保证,这些美人若在孩童时站在这男孩面前,绝对会羞愧地抬不起头来。可以预见,这男孩长大后一定会是一只祸国祸民的妖孽。
那男孩微仰着头,两条如小扇一般的睫毛扇了扇,露出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眸。他看着殷小豆,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奇异地没有一丝恐惧。然而,殷小豆被他那双妩媚又不失光芒的丹凤眼给吸引住,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姐姐?”男孩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似疑问又似探测。
“啊……啊,对,弟弟,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出来呢?”殷小豆甩了甩头,暗暗责怪自己此刻不该分神。她稳了稳心绪,脸上挤出一个惶急不安的表情,大声责备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病会传染的?爹娘不是把你锁在房中的吗?你是怎么偷遛出来的?你忘了咱家已经有好几个丫鬟仆役被你传染,最后死了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气又急,又痛又怜,眼里还有泪珠儿滚动。周围的几个华服男子顿时哑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在同伴的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惶惑。
“小……小丫头,你刚刚说什么?这是你弟弟?”那姓李的男子咳了一声,试探地问道。
“是啊。我是他姐姐,因为今天一大早起来不见了弟弟,便和爹娘一起出来找了,。啊,我爹娘就在附近,他们应该很快就要来了。”殷小豆点头道,一双眼睛无辜而天真,那神态那表情,让人不相信都难。
“你弟弟……生了什么病?”姓江的男子半信半疑。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好象是一种怪病,碰过他的人除了自家人,其他人十有**被他传染……啊,我爹娘说,不……不能告诉别人,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殷小豆似是这才想起了父母的嘱托,心慌地直摇头。
“怪病?”几道声音响起,带着丝颤抖。
这一群纨绔子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死字。这话如果从一个成人口中说出,他们带会怀疑其真实性。然而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口中说出,却不由不令他们相信。孩子是最纯真的,他们不会骗人,不会撒谎,他们的眼睛永远是那么清澈自然,他们从殷小豆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谎,担忧和关怀,却没有狡诈和欺骗。
“我……我们还是走吧。”姓江的男子忽然匆匆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率先离开。边走他还边暗自打算,回去看他第一时间就去看大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其余几个纨绔子弟见他象火烧屁股般匆忙离去的身影,轰地一声,也四散开去。
转眼间,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呼——”殷小豆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累死我了。”
后面跟过来的青儿走到她身边,一脸地担忧:“小姐,你胆子真大。刚才……真吓死奴婢了。”
殷小豆笑着问她:“怎么样?你家小姐是不是很有表演天赋?哈,我和你说,再过几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