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雨泽千万里,荡醒万物生机。起起伏伏转头望,青山依旧在,物是已人非。
荣辱功利伴历程,傲骨苍矗松立。一壶浊酒仰尽饮,世间多少事,都似浮云过。
月高、风和,岐山之顶。原本是一片碧绿翠色之地,如今却因已入秋末,绿叶转枯,纷纷飘落,显得一片萧瑟。
一名少年此时正伫立在这里,看向山脚的山谷盆地,只见那里隐隐有一处灯火阑珊。他一身青衫罗衣,左手紧握一只玉箫,一曲“浮云赋”吐尽了这一年来的无奈与苦涩。
突然,少年仰首向天长啸而起,似是要将胸中的郁闷尽情喷吐,久久不息。
岐山不高,高不过千丈,方圆不过百里,山下正是那处山谷盆地。长啸声起,正好由山顶向四周扩散、扩大,传向夜空深处,也传向盆地中那处灯火阑珊。
稍倾,啸声停歇,少年转而呢喃:“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陡然间,少年神情一振,眼中目光坚毅:“我一定会重新站起来,一定会!到那时,我叫你这天都不敢再欺我!”
……
“博义,你说驭儿他……”
盆地中,那处灯火阑珊中的一所小院内,一对年近中旬的夫妇,正坐在其中望着少年所在的山顶。
“……没事,让他释放一下也好。”
男子言语中虽说透着轻松,但从他望向山顶的目光中就可得知,他心里的担心并不比自己的妻子少多少。
“唉……”
女人叹息一声后没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和丈夫一样,继续望着山顶的方向。
此时此刻小院隔墙的另一处小院,院中也有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显然比山顶少年大上一些的少年。那少年听着山顶传来的长啸声心里有些犯苦,不由问向旁边的男人:“父亲,四弟在山顶上已经又一个晚上了,他不会有什么……”
被少年称作父亲的男子叹了口气,道:“唉,驭儿这孩子一年来心里实在憋屈,就让他喊喊吧!也许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话说完,男子不由向隔壁院里看了一眼,心中无味不知所以。
山顶上,龙驭已停止了吼叫,那张轩昂眉宇的玉面上一双漆黑明目冷厉有神。隐隐中,那张脸上时时透着傲意,更使他显的英姿卓卓。可当你再仔细看时,结合先前的吼叫又会看到那玉面上所显露的丝丝郁结之情,整个人却又充满了沧桑之感!
沧桑,十六岁却又何来的沧桑?
赫然间,龙驭的双眸突然间像是炸开一般,眼神如刀似地盯着漆黑的夜空。
“想我龙驭,六岁习武,八岁聚气,十三岁便将家族功法修炼至第四重。之后涉世,两年内同辈中无敌手,就算一些前辈与之对决亦不落败。可……可多年修炼所得,竟然在一瞬间莫名尽失,这……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年中,我苦苦寻觅,想要找回所失功力的方法却不能寻到,到底怎样才能……”
话语停歇间,龙驭的眼神逐渐恢复平静,但很快又再次看向那漆黑的夜空,仿佛那夜空中有一实物一般。只听他冷傲的说道:“但,你也别高兴太早,我绝对不会屈服于你,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让你再不敢欺我。”
语尽,龙驭又看向山下的灯火阑珊,心中充满了不解与不甘:“自己如此也就罢了,只要努力或许还会有希望恢复,可连累父母、大伯一家跟家族不合,隐居在这岐山山谷之中……爷爷也……”
静……呢喃过后的龙驭席坐于地,双眸微闭感受着夜的静。片刻之后,他双手抬起将玉箫轻轻送到嘴边,在瑟瑟秋风的伴随下一阵箫音顿时弥漫开来,但那声音却尽显凄凉。这份凄凉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己的至亲。
许久之后算是释放了一下心中抑郁的龙驭,将玉箫挂于腰间,双手掐诀开始了每天必行的修炼功课。
真气缓慢聚集,但每当提气运行一段时间后,龙驭就感觉经脉中有许多闭塞之处,真气运行每每一接近那些地方,就会因为阻隔而停止运行不能回转丹田,导致运气失败。
“为什么会这样?”
龙驭紧皱眉头思索着,“一年前与辉哥他们去荒芜游历,结果回来后功力就开始流失,到现在竟然连基本的运气循环都做不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当初刚一出现,龙驭就怀疑是龙元那些人捣鬼,可当初一起游历的几个人中自己的实力最强,而且还有自己堂哥龙辉在侧。所以,这一想法最终就被他打消。可不是他们捣鬼,那又是因为什么导致全身修为尽失呢?这一问题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一边重新修炼,但修炼的结果却差强人意,起初还能够聚集真气循环经脉,如今却连循环也做不到,这一点让他郁闷至极。可天生的傲与执念让他始终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抚摸着右手腕上那块圆形塔基模样的图纹,龙驭眉宇微皱,“这东西还真是奇怪,不知这到底是什么?”
圆形塔基图纹的来历很诡异,那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