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刘星蓝恋爱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那是五月底的最后一场绵绵春雨略带盛夏的清凉沁人心脾般落到一望无垠得宽广土地上。刘星蓝刚巧从图书馆抱着本书出来,躲进附近一棵常青树下避雨。阴凉斑驳的雨滴打湿他松垮的宝蓝纯棉T恤印出一团团灰灰的颜色,然后一双优雅纤细的手捏着面巾纸递到他面前,他抬眼就看到了那双手的主人,令人心颤的一张姣美稚嫩脸庞和褐色的眸子略带羞涩和从容的笑意。
有一只白鸟晾翅滑翔横冲直撞的钻进了刘星蓝的心窝。
丘比特顽皮的金箭正中黄毛单纯鲜明的红心。
天雷勾地火,黄毛童鞋华丽丽的恋爱了。
多方探听之下,才知道小妹妹名叫阮软。
阮软,刘星蓝心里不厌其烦一再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
上网,黄毛童鞋付诸实现将自己的网名全改成“苏酥”,心里一厢情愿乐颠颠的向笔记本表白:阮软,你看,我改名了,苏酥。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刘星蓝发愤图强废寝忘食连夜给阮软写了一封中规中矩却满含爱意的情书。
一天过去了。\t
两天过去了。
一周过去了。
阮软没有给苏酥回信。
苏酥想:是不是阮软没收到他的信?还是功课太忙没来得打开看?还是自己字迹不够工整漂亮她直接忽略不计了?还是情书不够缠绵创新她没兴趣读?
苏酥好几次在校园遇到苏酥,眼神灼灼的看向她,仍是毫不矫揉造作温婉轻柔的笑,灰黑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将他吸进去甘愿沉沦溺毙其中。
一时间苏酥心神恍惚怏怏不乐的同时百感交集,看到一袭嫩黄纤细的身影,苏酥走过去拍她肩膀称兄道弟:“班长,不,大哥,不不,大姐头。”
朱晓晓怒目而视,“更年期到了?”
“哎,我中毒了。”
朱晓晓故作吃惊“什么?不治之症?有得救不?”
刘星蓝怨愤横她一眼,拉过椅子坐她身旁,“相思病无药可医。”
朱晓晓震精舌挢不下,
刘星蓝鄙夷的白眼,“说给你听,你听不懂,唉!”
“靠!你大爷的,劳资泡过的帅哥比你吃过的米粒还多。”
刘星蓝一脸“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打草稿不交税”的表情无奈同情看她。
“不信?”朱晓晓放下笔,继而问“你打算怎么办?”
“表白。”
“怎么表白?”
“写情书。”
朱晓晓向刘星蓝勾起食指,刘星蓝向前靠近,朱晓晓附耳喃喃“俗,俗不可耐!”
刘星蓝横眉怒目,深吸口气,啊,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和鸟人一般见识,不该不该。
强掩下胸口直蹿向上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那怎么办?”
“一天写一封情书天天写下去再每天给她端茶送水二十四小时贴心服务孜孜不倦,长此以往持之以恒,纵使她再冷漠无情,也会被你伟大的爱~感化!”
“我文笔不好,情书拿不上台面,”刘星蓝不悦的扶眼镜皱眉。
“我可以帮你。”朱晓晓大言不惭的扬起下巴,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闪闪发亮的黑眸向他眨呀眨眼,笑得清纯俏皮。
“怎么说?”
“十块一封。”
“五块”
“九块。”
“五块!”刘星蓝坚持。
“十五块。”
“五块!”
“二十块,一封信起码两千字,市价最低免谈!”朱晓晓扭头。
“趁火打劫,奸商!”
“在商言商,你可以找个枪手,绝对没我这么保质保量价格最低。”
刘星蓝为了下半生幸福鸡冻拍桌,“成交!”
自此以后朱晓晓将满腔热情投入代写情书计划,朱晓晓趴桌上直抒胸臆剑笔如飞,将什么“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还有什么“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搭配着抒情现代诗全填进情书里去,刘星蓝在一旁监督的同时得意的眉开眼笑,谁说理科的学生文科不好?看看这情书,多有水平。
两日后,苏酥按照原计划送情书见缝插针的寻觅机会搭讪,果然引得阮软停留注目。
刘星蓝得朱晓晓真传。
女生宿舍楼下刘星蓝满面颓废等待阮软演绎一出少年维特之恋爱烦恼。
食堂里刘星蓝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屁颠屁颠为阮软和同宿舍好友打饭。
图书馆刘星蓝黑边框架眼镜立领衬衫笔挺得有些禁欲的味道表情肃穆的为阮软占位。
刘星蓝投机取巧买体育彩票一往情深的投阮软的生日号码。
刘星蓝嗑瓜子时只剥瓜子壳,瓤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