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陈荣他们走的那条没有路的山路,而今已经被工程队用炸药和挖土机推土机研生生的开辟出了一条简易公路;
虽然坑坑洼洼泥泞不堪甚至很多地方根本就算不上公路,勉强只能通行大卡车和越野车,但正是这条路,打开了那个偏远的城镇通往外界的通道。讀蕶蕶尐說網
这条平时很少有车辆通行的坑爹公路,今天却走着一只包含改名成蒙古马式的依维柯在内数十辆车的大型车队,因为路况不好,车子走得比较慢。
车上载的一群面有菜色的黄皮肤黑头发华人,颠簸的旅程让这些很少坐车的人多少都有点晕车症状,不过从船都晕上一个半月了,这么多天下来也差不多习惯了,一个个昏昏欲睡的。
有一个小伙子睡不着,看着两边倒退而去的茂密森林,不无担忧的问跟他同座的另一个:
“生哥,你说这是要把我们送去哪里,我在船上听那些船员说,经常有一些黑心的外国人将我们华夏人卖到外国去当猪仔;你说不会是把我们绑去卖猪仔吧?看这深山老林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地方啊!”
说话的这个人名叫王铁石,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后生;这个年代人没有电视,很少能听到收音机,多数人没文化也看不懂报纸,因此眼界非常有限;面对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能依靠道听途说来的一些小道消息揣测着可能遇到的情况。
前途未卜,小石有些忐忑,心里藏不住话的他,忍不住想找人说说话,最好的对象就是一路过来对他颇为照顾的生哥了。
生哥是他们这一车人的组长,大名叫陈祖生,浙江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务工人员,而是华国共产党派来协调指挥这批务工人员的生产工作和生活事务的,当然也担负着跟里里岛方面进行沟通协调的任务;同时负责保护这些工人的安全,维护务工人员的利益。
别看只是个二十多岁还不到三十岁的大龄青年,却有着十三年的党龄,为人处事比较成熟稳重,也无怪乎小石愿意相信他;
他在听了小石的话后笑道:
“小石同志,既然你都知道外出这么危险,怎么还要出来呢?”
小石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说爹说我现在正是长个的时候,半大个小子比他这个老子都能吃;家里的地薄,几亩地养着一家九口人,一年到头都吃不饱饭,这次有镇上的干部到村里来说可以去外国赚钱,我爹觉得家里的地有他和我大哥二哥操持就够了,让我在家里吃干饭不是个事,还不如出来闯荡闯荡,再不济也能养活自己搞不好还能给家里赚点补贴。”
一说到自己的家乡和家人,小石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不过他的乡音太重,来自江浙的生哥只能听得懂一个大概;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家里养不了这么多人,听党的话出来碰运气的;这一行人里面,乃至所有从华夏跨海来到异国的人中有七成都是抱着这个心态。
“小石同志,你就放心吧!这个里里岛跟我们国家签了协议,按照不同的工种,每人每月都有3美元到20美元不等的补助,这些钱会直接交给国家,等到我们做满了五年回国时,国家会换成人民币的发给大家的。”
这类问题生哥不知道回答了多少个了,几乎队里的每个人都会问上一遍;生哥也已经回答成习惯了。
“那要是我们做满5年后,他们不给怎么办?地主老财都是这么干的!”
小石还是有些担心;就像他当年给地主放牛,一年下来本来就没多少粮食,还要遭到地主老财的苛刻。地主老财尚且如此,这白皮黄毛的外国人不得吃人才怪。
“哈哈……”生哥笑了,说道:“小石同志,这你就放心吧!这外国没你想的那么坏,就像我们华夏有好人也有坏人一样,外国也有好的外国和坏的外国;你一定听说过这个外国这次送给我们四条大船解放呆湾的事吧?”
小石点点头:“听说了,我们在沪市登船的时候,还见到了一条,那船,那家伙,那场面……贼大了!”小石努力的比划出他见到的那条船,想用他不算长的双臂比划出那艘长达204米的巨舰的规模。
“呵呵,原来你见过呀!告诉你吧,光那条船就要一艘就要1000万美元;就算你在这里一个月能赚十美元,你也得不吃不喝干上一百万个月;算下来,你得干上八万四千年才能赚回这么一条军舰!而人家一送就是四条!那是多少,4000万美元!你算算,你得干多少年啊?这么大的船他们都送给我们了;至于坑你这么一点钱么?”
“八万四千年啊!我的个乖乖!”小石用他不算高明的算术水平计算了一下,不过终究没能算出个结果;惊讶之余又问道:
“生哥,那这个美元跟我们的人民币是不是一样的值钱?不要跟秃子党的法币一样,不值钱就不好了!也不知道我现在一个月能拿到多少工钱?一年下来能攒多少钱回去?”
生哥沉吟了一会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才道:
“美元比我们的钱要值钱一些,1块美元相当于我们的2块七毛钱;至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