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自己脏,不代表别人不嫌你恶心。”施淼因见皇甫炎不说话,直接将矛头对上了苏环。
本就低声在哭的苏姨,急忙擦掉眼泪,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亦没有出声为自己辩解,虽然自己是在皇甫炎离婚后才与皇甫炎相爱相识的,但是自己如今是皇甫炎的太太却是没错的。
“呵呵,不说话是吧?心虚了是吧?是不是儿子不死,你皇甫炎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皇甫家?”施淼因歇斯底里,说话也颠三倒四,让人不知道她究竟是盼着皇甫炎回来呢,还是不希望对方回来。
慕如一面色有些发冷,她不希望皇甫烈还未入土的时候,这个家就吵起来。
“妈,你病了,先休息。”慕如一开口,王妈快速的上前就要拉施淼因。
“别动我,我好着呢,贱蹄子别真把自己当成皇甫家的女人主人了,我还没死呢,我告诉你,我要告你,告你谋杀。”施淼因已经快要癫狂了。
慕如一不动,只是静静的听着,看施淼因究竟要干什么。
“妈,你别闹了,嫂子也是受害者。”皇甫蔚然看不下去,上去扶住施淼因,出声劝导。
“呵呵……她是受害者?我看错了吧,她应该是我儿子死的最大受益人。”施淼因的话如同无数的利剑瞬间插入慕如一的心。
在皇甫炎还未到的时候,警察局就打了电话,因为皇甫烈的死因蹊跷,最重要的是其在死前将所有的名产都划在了慕如一和皇甫乐天的名下,这的确让人不能不怀疑。
只是警察怀疑,慕如一觉得那是必要的程序,而施淼因的怀疑,却让慕如一有些无法接受,她尊施淼因一声妈,并不是为了受辱。
而皇甫烈的其他亲人也会这样怀疑自己吗?
慕如一目光将整个大厅扫了一眼,还好,没有更难堪的眼神了,起码还有人相信她,这让慕如一觉得有些许的安慰。
见慕如一不说话,施淼因得意了。
“怎么?怕了吧,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慕如一一定是你害死我儿子的,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施淼因大声的叫喊。
“妈,你冷静一下,嫂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皇甫蔚然听说过皇甫烈转移财产时的情况,而且如今的皇甫集团可不是一块好蛋糕,不是谁想咽下去就能咽下去的,当初大哥应该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出事,将这么一大烂摊子交给慕如一吧?
啪……
“妈……你干嘛打我?”突然施淼因就仰起手,对着皇甫蔚然扇了一巴掌,皇甫蔚然惊愕的看着母亲,不可置信的问。
“打得就是你,谁敢护着这个贱蹄子我就打谁,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告你的。”施淼因恶狠狠的说道,王妈和李管家过来,直接将其带回了放开。
慕如一脸色苍白的几乎成了透明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甫乐天上去追逐慕如一的袖子,“妈咪,不要难过,既是全世界不相信你,还有宝宝,宝宝会永远陪在妈咪身边的。”
稚嫩的声音响起,让整个大厅的气氛更为悲恸。
慕如一伸手抱起皇甫乐天,“妈咪没事,宝宝最乖。”女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单薄的空灵感,声音不大却好似传遍了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明明不远可是似乎又听不出她在说什么,飘渺而无影踪。
此刻的慕如一好似会随时倒下,又似乎屹立在这世界的最顶端,经得起任何的寒冷与风霜。
“嫂子,我妈……”皇甫蔚然想解释,施淼因只是因为失去儿子太激动才会如此,可是慕如一只是摆了摆手。
“没关系。”淡淡的回答,可不是嘛?皇甫烈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更伤悲更痛苦呢?
又有什么意义?
皇甫蔚然看着慕如一,张了张嘴巴,最终都没有开口。
皇甫炎半搂着眼泪婆娑的苏环,眼神里也有无法隐藏的悲痛,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皇甫炎又能好到哪里去?
程书进来,看到一行人,心中冷凝,却快速的收敛起那些不好的情绪,将手里的几张人名单交给慕如一,这是三天后宾客的名单,每一个都需要慕如一去了解和认识,这场葬礼会是一场比战场还战场的较量。
只是慕如一这次要做的只是认识这些人,删选出可以用的,拉拢可以帮助皇甫集团度过危机的,并且清楚那些是敌人,那些是无关紧要却要照顾到的。
每一个细节都必须斟酌,因为走错一步,皇甫集团就可能彻底的毁了。
慕如一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担当如此的大任,而一个国际跨国公司的命运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接着程书又将一沓厚厚的资料交给慕如一,这是皇皇甫集团的具体情况,慕如一叶必须在葬礼之前看完。
因为葬礼后,他们又会马上进入另一场战争。
没有硝烟,却能杀人于无形。
慕如一接过那一沓厚厚的文件,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程书最后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