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悠远。
大地一片苍茫。
从高空俯视而下,便会发现这座帝国的首都咸阳,在今天,在这一刻的咸阳早就从里至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紧张严肃的氛围里。
哪怕是行走在街道上的老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能隐隐的体会到那种隐隐的认真。
祭天。
那是举国上下的大事。
街道。
一座小屋里,乔装进入咸阳的盖聂正眯着双眼静静的看着那从下方走过的全副武装的秦国士兵,看了许久,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戒备没有想象中的森严!”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盖聂扫了一眼那站在窗口同样打量下方,观察局势的盗趾一眼后,对坐在自己面前的高渐离与雪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确实没有想象中的戒备森严!”盗趾身形一晃,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接过话头,说道:“不过也许他们的精力都放在即将开始的大祭之上,所以没有那么严密?”
“你自己信吗?”
扭头,高渐离的目光停在盗趾的身上,没好气的反问道。
对此,盗趾倒是给了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我信啊!”
这般俏皮的对话,直接让一直冷着脸色的雪女不由哑然失笑,霎时房间里如桃花盛开,雪中梅放,香艳一片。如此模样,哪怕是曾经见过,盗趾和盖聂也不得不赞叹雪女的这一笑,当真有倾城之效。
高渐离见雪女失笑,心思顿时不知放在哪里去了,根本没有再与盗趾瞎扯的心思。
在这一声失笑后,雪女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落在盖聂的脸上,静等着对方的详细解答,盖聂的话并不止这么一句。
“你们知道,我在咸阳宫做过侍卫……”
没有直接回答,盖聂反而是说起了过去的事情。他这话让三人面面相对。是的,盖聂剑圣的称号便是由嬴政赐予的,来自荆轲刺秦那一战的结局。
提起这个,高渐离和盗趾两人的面色变得低沉起来。即便是过去了那么久。墨家与盖聂之间的仇恨也因为阴差阳错的发展之下算是揭了过去。
可在这一刻,听到盖聂突然提起这个,在场三人的心情一时之间变得很是奇怪。
没有人知道他们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什么,盖聂也没有心思去了解,反而是继续用那低沉的语气说道:“以我对嬴政的了解。因为他曾经的经历,他的性子其实是极为谨慎的。”
“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底气,他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比如荆轲刺秦……”
话语未落,房间的气氛便陡地一紧。
高渐离、盗趾和雪女三人的目光同时定格在了盖聂的身上。即便是双方经历了太多,从某方面也算是朋友,可在这句话之后,高渐离和盗趾两人的面色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
唯有雪女表情不变,还是一般的冷淡,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
“真正阻止荆轲的不是我盖聂,而是阴阳家的东皇太一。”
似乎想起了什么。盖聂的脸上爬上了一丝苦笑,说道:“我可没有那个把握能够生生将残虹剑徒手折断。”
“即便是现在,我也无法做到。”右手抚摸着腰间的木剑,盖聂喃喃自语。
一句话,点出了过往隐藏的一部分真相。
残虹剑断,渊虹剑生。
曾经盖聂的佩剑渊虹,正是由残虹剑重新铸造而来。
残虹剑是什么品质,作为墨家统领的高渐离和盗趾十分清楚,这是徐夫人亲自铸造的屠龙之器。可就是这样一柄罕见的宝剑,竟然是生生被人徒手折断!
这一幕。听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异想天开。
在高渐离和盗趾双眼失神中,眼前似乎浮现了那一幕场景。
剑断,人飞。
不是刺杀不成,而是有着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挡在了荆轲的面前。哪怕荆轲的绝杀。哪怕他再一往无前,面对东皇也只有剑摧人亡。
这,怎么可能?
同为用剑高手的高渐离实在是无法想像这一幕,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有如此能耐?
阴阳家。
一直以来,墨家与阴阳家的对抗中,墨家其实真正体会到阴阳家的恐怖并不多。因为对墨家出手的更多的还是卫庄的聚散流沙。
真正意义上与阴阳家的交锋,其实并不多。
倘若这样的一个人直接踏足当初的机关城,墨家又会有几人能存?
阴阳家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真正的只是为了替嬴政炼出长生丹药?
一时间,高渐离和盗趾两人可谓是满腹心思。
倒是一边的雪女,突的提起了一件事:“燕国蓟都。”
“嗯?”
扭过头,高渐离诧异道:“阿雪,你是说飞升成仙?”
当初燕国蓟都城破,真正让许多人意外的不是燕国被灭,因为那在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