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大家都忙碌了起来,李贵早上去镇上揽活,中午回家帮着干些农活;王氏在家带着李梅和李荷去地里干活,中午太阳大了,就回家吃饭歇会,等到下午再继续去干活;李清会挑下午的时间过来找李荷,李梅带着翠儿和小安也跟着一块儿去河边,姐妹三人坐在水边吃野果,边看李清教小安游泳,小安像出了笼子的鸟儿似的,扑腾得欢快极得了,看得李梅姐妹也心里欢畅。
这天,王氏带着李梅从地里回来,快走到家的时候,发现马氏带着李山和李清正走在距她们十来步远的地方,马氏似乎正在说什么,她恨恨地在李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又伸手点了点他的头,王氏看着眼睛一亮,朝李梅使了个眼色,就快步跟了上去,隐约听见一句“你个没志气的家伙,成亲才几天就叫那死蹄子吃得死死的……”
李梅看着摇了摇头,也抬脚跟上去。
李清耳目聪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就扭过头来看,立刻就大声地和王氏母女打招呼,“二婶也刚从地里回来啊?”
他身边的马氏听了匆忙敛了脸上的表情,和李马一同转过身来。
王氏偷听被逮个正着,她镇定自若地看了马氏一眼,道:“是啊,正往家走呢。”
马氏才不愿意叫她看笑话,也停下来不冷不热地和她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庆幸,亏得自己刚才没有用大的声音,否则这个泼婆子听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王氏到了家就立刻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丈夫听,“啧啧,我就知道大侄媳妇不是个好拿捏的。”也不管李贵有没有反应,她想了想,又道:“不吵也不闹,看样子八成是受了委屈就躲在房里哭,叫李山看了心疼,这才帮着说话的,于是她才气得直跳脚。”想到那天他们去李富家作客的情形,王氏更是兴奋了,笑道:“那天可是李山帮着他媳妇在厨房忙活的,大嫂那眼刀子都快在他身上扎出个洞来了……真是有意思!”
平常东家长西家短的,王氏絮絮叨叨也念了不少,可李贵也不管她说别人,只是听不得她说任何关于李富家的长短。他重重地咳了两声,正色道:“你这个作娘的能不能给孩子们做个好样子,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宽容些。”
“我宽容她,那谁来宽容我啊,你别忘了梅子是怎么被卖出去的!”王氏尤其听不得丈夫偏坦马氏,情绪一下就爆发了。
李贵也不再理她,下炕趿鞋就走出去了。
另外一间屋里里的四个孩子面面相觑,李梅把最小的李安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慰她,“小安不怕啊,好看的小说:。”
李荷看着也长长地叹了口气,“娘心里有疙瘩,所以这样的。”
有些事情发生了很快就会遗忘,可有些却一辈子都烙在心上,李荷心知这件事情对李梅而言是一个痛苦的回忆,也无意再去触碰她那段伤心的往事。
“娘她时常这样吗?”李梅一下一下轻轻地在弟弟背上拍着,神色怔忡。
李荷不由流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有时候会。不过你别担心,娘她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就没事了。”她不愿看姐姐担心,又挑了个轻松的话题道:“下回卖鱼的时候大姐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热闹,到时候我也挑两块漂亮的布头,请你帮我绣两张漂亮的帕子。”
似是体会到妹妹的一番良苦用心,李梅也打趣道:“行啊,不过你得付我工钱。”
“大姐你怎么变成守财奴了,亲妹妹的钱你也要挣。”李荷不依道,说着,她讨好地抱了姐姐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我知道大姐你最好了。要不这样,到时候我送些尺头给你做套新衣裳,这样明天你嫁了人也会惦记着我的好。”
李梅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放开李安就去拧她的耳朵,娇嗔道:“你个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看我不收拾你!”
李荷直讨饶,连声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李梅这才红着脸放开她,姐妹俩这么一闹,气氛倒是轻松多了。
李家姐妹白天跟着母亲在地里干活,下午回到家累得瘫在炕上。李梅没干过重活,自然就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李荷虽偶尔也会去帮忙,但这样正而八经地从头忙到尾的,还几乎从来没有过,因此也累得够呛。
王氏看着直摇头,“才干了这么几天就受不住了,娇气!”
李贵也接到了活儿,天天带着胡飞一起早出晚归,家里的事情就全落到几个女人身上了,除了那几亩地,家里还养了两只猪,二十来只鸡,天天也跟个陀螺似的忙得脚不沾地。
李清有时候看不过去,就会抽空过来帮李荷割些猪草,或者上山拾柴火的时候分一些过来,王氏看了就更喜欢他了,回回见了他都要留他吃饭,顺便再打听打听大侄儿媳妇,李清精得很,嘴紧得跟那河蚌似的,任王氏怎么旁敲侧击都装傻充愣,几回下来,王氏就泄气了,李家姐妹悄悄抿着嘴笑。
胡飞天天都早起到李贵家来等他一起去出工,偶尔碰到李贵一家吃早饭,就在堂屋坐着等,王氏几番叫他一块儿吃,他都不同意,笑说自己在家已经吃过了,再下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