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遍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赢宇翔最终仍是一无所获,沮丧的心情,就像那水稻田里长满了稗草,怎么除都除不尽。
邵府这一段时间也不知冲撞了哪路神仙,竟然接二连三的死人,五天时间,死了八个丫环。再加上先头被封锁了消息的那两个粗使丫环,不到一个星期,死了十个女人,以致于各种版本的谣言,就像炸了窝的黄蜂,飞到了各个角落,尤其飞进女人那种不完善的脑袋里,变本加厉的演绎出了更加恐怖的多幕剧来,搞得整个邵府,人心惶惶。尤其是各园子里的丫环,简直就如那惊弓之鸟,不到天黑,就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无论一等二等还是其他什么粗使丫环之类的,大家均都挤在一个或两个屋子里,相互照应,轮流职守。
赢宇翔拒绝了其他丫环的邀请,他可不愿意挤香油似的,挤在人肉堆里睡觉。万一挤得原形毕露,他岂不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在说了,他完全可以趁着人人都躲在屋子里的时机,随处走动,寻找记忆里的那凤盒放置的地方。
他怎么都觉得那书房与他梦中所见的有点不太一样,他没记得有楼梯啊,在那记忆中,房间很小的,书架也只是排了五、六排就顶到墙了。最主要的,他在梦中进出书房时,从来就没见到什么看门的老头,还要拿什么对牌之类的。
如果那梦是真实的,就说明,邵府还有一个书房,如果只是梦,可这梦也太离奇了。真把他的心绪给搅迷登了!
邵府很大,大到难以想像。赢宇翔酉时就已出来了,他只沿着右手的方向走,直走到亥时,他才发现他已陷入到黑黢黢的林子里了。他的一只脚踩到一个小土包,他拎着灯笼凑近了看,就看到一截埋在土里的石碑。
赢宇翔继续把手里的灯笼往高举了举。四下里看看,他的头皮“唰”的就过了电一般,放射到四肢百骸。此时,当不当地就刮来了一阵小风,有树梢打在他的脸上,吓得他一个激灵,撒腿就跑。却被坟丘上的蔓藤拌了个跟斗。脑袋撞在了石碑上。
那灯笼却歪倒了,火苗蹿出,把外壳的纸。“哗”一下就烧了个精光。坟头上的草也被点燃。赢宇翔赶紧用脚把那火完全踩灭,跌跌撞撞的,他跑出了这片坟地。
邵府每隔一个时辰,总要敲一次梆子,那梆子声传得很远,赢宇翔刚跑出坟地。他就听到了梆子声,便顺着发音的方向走,走了也不知多长时间。那种戴着帽子的围墙终于出现在了赢宇翔的视野里。
却不知是那个姨娘的园子?
他快步跑着,就听见一个女人发出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是谁?”赢宇翔大声地问了一句,他把手则压在了臂环暗器上。
“你——你——是人——还是鬼?”那个女人颤抖着声音问。
“哪来的鬼?”赢宇翔虽然是惊魂未定,但听到了人声,他的胆气又回归到身体里了,“你们不在屋子里呆着,这种时候,还要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你——你——是三少爷身边的丫环?”赢宇翔终于看清楚对面是三个女孩,其中的一个女孩儿认出了赢宇翔假扮的身份,其他书友正在看:。“你怎么会走到四姨娘这里来?”
四姨娘?
赢宇翔有点儿愣怔了,他不是一直往南走么。怎么会走到北边来?
“喜儿!”随着尖叫声,赢宇翔便看到那三个女孩往前面跑去,他这才发现。前面还有一个穿着也不知是不是桔红色衣裳的丫环,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那女孩儿已躺倒在了地上,跑过去的三个女孩,似乎是伸手要去扶她,就在此时,赢宇翔突然看到一个绿影子,就是那种老片子里常演的鬼魂的那种色彩,飘飘悠悠的,用绿色的光把那四个丫环全部缠绕了起来。
赢宇翔虽然吓得四肢酸软,但他仍鼓起勇气,把手臂伸直,对着那绿影放了臂环针。
绿影火苗那般,“呼”的蹿起老高,然后,就像路灯下的光影那样,拉得很长,奔着赢宇翔的门面扑了过来。赢宇翔立刻就觉得有一股阴风,拂在他的脸上。他用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
那绿影便像无数根钢针瞬间扎进他的脑袋里。
赢宇翔抱着头开始在地上打滚儿,他的两个太阳穴、鼻腔处还有后脑勺传来的那种疼痛,让他有了立刻就想死掉的感觉。尽管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练功,他所练的功法,也是疼痛到他的皮肉深处,但与此时的疼痛比较,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对面有棵很粗壮的三角枫树。赢宇翔一个鲤鱼挺过去就抓住了那斑驳的老树皮,脑袋开始拚命地往那有着上百年树龄的树干上撞。“咚咚”的,撞得那三角枫树的叶子,“哗哗”的乱响。
赢宇翔疼得似乎就要昏迷了,可他的眼睛却突然清晰起来,不过,他所能看到却不是眼前的景物,而是他的脑海里的东西。也就是说,他的眼睛是反向的在看东西。
这怎么可能?
在他的脑海里,悬浮着一颗红色的亮珠。那亮珠突然就像磁石似的,吸收起那些丝丝拉拉的绿线。而赢宇翔就发现那些绿线却开始拼命的想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