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昨天折腾了大半夜,今天这天还没大亮了,就又砸吧上了,这谁tm这么有精神?”瘦猴子翻了个身,用力揪被子盖住了头顶,想继续睡觉,而狗子则迈过他的身体,到车厢前面的角落里取了热水瓶,倒了一杯水,抠了几粒药丸,用水送进了肚子里。他把厚厚的军大衣,穿好了,系好了军皮靴上的带子,这才跳下车厢,往堆着的木材的地方走去。
“尼玛的,”赢宇翔一脚蹬翻了被子,趿拉着鞋,身上只穿着睡衣裤,就蹿出帐篷,“死人妖,你发什么神经?”他气冲冲地奔过去,看到君上花正拿着十字镐,在往那面光滑的石壁墙上掏洞。“你掏它干嘛?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长期抗战,掏出一间石房子来吧?”
君上花半跪在石洞里,正用凿子和铁榔头在那洞的中间的石头上凿出了一个小洞,她把一个很小的包塞进那里,然后拽着一根长长的细绳往石洞外退。“你要是想自杀,就留在这儿好了!”她点燃了那红白相间的细绳后,蓦地转身,快步地跑出一段距离。
赢宇翔正盯着那小包觉得奇怪时,突然看到“嗤嗤”冒着火星子的绳子,立刻也转身追在君上花的后面飞快地跑起来。“尼玛的,死人妖,也不怕把整座山给炸塌了,埋藏了我们几个人。”
停了一会儿,竟没有爆炸声传来,赢宇翔却看到那山洞口冒出仿若浓烟的大量粉尘来。待那些粉尘渐渐散去,君上花用锹头去把那些碎石渣子往外清理。
当她把那些碎石都清理到洞口后,再装进了洞口外放的那五、六个铁桶子里,喊过瘦猴子,让他把铁桶提到旁边的空地上倒掉。瘦猴子却露出满脸的不情愿,磨磨蹭蹭地只拎了一只桶慢慢地走路,结果让君上花一脚踢在屁股上,身体向前倾倒,就滚下山坡,那桶也跟着滚了下去。那山坡倒也没什么危险,坡度缓缓的,下面连着整片的枯草地。“mbd,死猴子,你是不是想让老娘把你埋进这山洞里?”
赢宇翔穿好衣服,走出帐篷,正巧看到瘦猴子狼狈地站起身,满身的石粉,灰头土脸的。“你太过份了,死人妖!”虽然没看到全过程,但他听到君上花的叫骂声,自然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我们哥儿几个欠你的啦,要受这种罪?”
“你要是想让我们跟着你,你就对我们好点儿,否则,大家一拍两散,爷们还不伺候你了,待在局子里,也比跟着你这死人妖强!”
君上花像没听到他说话,只对他斜睨了一眼,她继续干着她的活,两只手拎着四个大桶,几步就跨到了那空地上,把桶里的碎石倒在了那里。瘦猴子看了看脸色不愉的赢宇翔,又看了看忙碌地君上花,他悻悻地走过去,也拎起两只桶,快快地干起活来。
“吃饭了!”狗子在小货车的那面喊了一嗓子。
只喝了一碗粥,君上花就又急忙忙地去掏石洞了,赢宇翔也只好放下了碗,。“这死人妖,不知又要搞什么鬼?”瘦猴子悄悄地凑上来,“为什么要叫她人妖?莫不是她有过那东东,切掉了?”随后他又自言自语地道:“不像啊,胸前那么大的两坨。”他拍了拍头,恍然大悟地长吸了一口气,“哦,是装了塑料的。”
“什么呀,你想像力还真够丰富的。”赢宇翔推了他一把,“干活去,你,真想让她把你埋到那石洞里?”
那洞掏得不是很大,只能供一个人在里面猫着腰走路。
瘦猴子和狗子两人都去睡觉了,君上花仍在掏着洞。赢宇翔也带着矿工帽在她身后帮着忙乎。那矿灯打在洞壁上,也不是很明亮,只能看个大概。
君上花后来不再用炸药了,她左手拿着一柄铁凿,右手举着小锤,小心翼翼地往下敲着周边的石头。突然,他在她的身后,听到她欢快地惊呼声。
他直起腰,探身去看时,就见她把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从石缝里取出,包在一块黑布里,接着又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里。
灰黑的天空上钉着几颗银星,刚才还闪亮的半牙月,只一忽儿,就不见了踪影。
君上花拿一柄儿童玩具式的尖头锹从帐篷的四周和厢货车的四周,东挖西挖地就挖出了十来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她把那石块也装进了袋子里。“看什么看,看的不错眼珠子,赶紧帮我收了帐篷,我们好跑路啊。”
“天都这么晚了,干嘛不等到明天?”赢宇翔有些不解。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总心慌慌的,还是早点儿出发吧,免得夜长梦多!”她把帐篷胡乱地塞进后车箱,听到瘦猴子胡乱地嘟囔了几句,也没管,只快速地发动了车子,“呼”地就开走了。
车是往东北方向开走的。
这一路开了二十个多个小时,中间只加了一次油。车上,自然也备满两大塑料桶的油。到了第二天的后半夜,君上花才把车停在了一处很是荒漠的地方。地上只有些枯干了的小草。
清晨,天刚蒙蒙亮,君上花就把狗子喊了起来,教他学开车。赢宇翔仍继续睡觉,虽然,这一路他没开车,但他一直陪在君上花的身边,自然也是累的。狗子和瘦猴子,却呆在后车厢,想必已睡得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