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于其间。自盘古开天辟地,混沌中自有清气上升为天,浊气沉降为地。盘古死后,其精、气、神化作伏羲、神农、女娲三位大神,被称作“三皇”,原本蕴含于盘古体内的灵力逸散,分解为水、火、雷、风、土五灵散于天地之间,盘古血肉降于地化成山川。独留盘古之心悬于天地之间,与天地所钟之清气相连,因清浊之气交汇而生成神树。
伏羲以神树之实为体,注入自身精力造神。因神树万年结果一次,神之数量极少。又因神树之实乃吸收天地间清气而成,神不耐大地浊气,居于天而成神界。
神农以大地土石草木为体,注入自身气力造兽。走兽爬虫虽遍布大地,却未开蒙神智。
女娲以土、水结合,附以自身血液与灵力,依自己模样造人。人虽寿短,然继承女娲之灵力,自以为万灵之首。
神居于天,兽、人居于地,另有鬼界作为人、兽等生灵轮回之所。数万年相安无事。后三皇之一神农于人间大地暴毙,兽类中出现一统御者蚩尤,率众兽侵略人族,神界有感,派遣神将轩辕氏号令人族抵御蚩尤军。蚩尤大败之际,以自身气力裂时破空,将残部送往异界,其残余势力在异界修炼成魔,乃成魔界。蚩尤所开之裂隙,后世称之为神魔之井,为神魔两界唯一通径,历来有神将把守,严禁二界生灵通过。
人界中兽类偶有激发神农之气者,化而为妖,人族亦有于山川中感应灵力修炼而成仙者。妖以强者为尊,聚而成妖界。修仙者遍访群山,久而亦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等仙界,成仙者飞升至天亦形成仙界,然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由此,六界乃成。
人界神州浩荡,广阔无边。中原大地沃野千里,人烟鼎盛,十分繁华。在江水与淮水之间,人族聚居之处,有一湖泊,因状如鸟巢故得名为巢湖。据传言,殷商时期,巢湖本为实地,上有一小国名居巢,忽有一日居巢国中人触怒天神,整座城池为之陷落,地下之水涌入城中,久之便成了湖。
日久天长,风水生变。不知哪一日,有一水妖沿地下水流游曳至巢湖,见这水下古城十分华美,便在此盘踞下来。精怪集聚,居巢古国渐渐便成了一座妖城。众妖感念那水妖建城的功德,便在城中造一神殿将其供奉起来,称其为巢祖。
又不知哪一日,一浮空岛由远方飘飘荡荡而来,在巢湖之上停滞不前。岛中心乃是一棵千年古木柞桑,枝繁叶茂,有叶无花,天生汇聚风灵之力,引来一群鹰妖将之充作了居所。因禽类众多故得名百翎洲。
百翎洲与居巢古国的精怪井水不犯河水,向来相安无事。一晃便过去了几百年。
这日清晨,晴光潋滟,红日自云端倾下万线金光,将巢湖碧青如玉的湖水映照得格外清亮。正值初夏时节,暖风如女子抚弄乌发的柔荑拂过湖畔稀稀疏疏的树林,只闻得翠绿枝头叶后一声舒缓的长啼,一只云雀展着双翅扶摇腾空。
阮慈坐在船头懒洋洋地吹着一枚细细长长的柳叶,却怎么也学不来撑船小哥的那份自然肆意,鼓起了腮帮也只憋出不成调的破音,引来母亲和乳母一阵轻笑,其他书友正在看:。
“阿慈,还不丢了那叶子,女孩子家怎能这么顽皮。”阮母笑毕,摇着头不疼不痒地斥道,恰值船头小哥用力一撑长篙,乌篷船微微一晃,顿时只闻得阮氏脑后步摇、腕上玉镯一阵叮叮当当乱响。
阮慈垂在船舷外的小手也因船身倾侧略略沾了些湖水,她得了意趣,也不理会母亲唤她,自顾自地对着湖影扮起鬼脸来。
湖水中扒着船舷的女孩对着阮慈咧嘴微笑,露出细细的一排白牙。若是外祖母看见,又要教导她女子该如何如何矜持如何如何笑不露齿了罢?想起才作别不久的外祖家,阮慈顿时没了兴致,将湖水乱搅一番,趴在船舷上发起闷来。
这阮慈本是寿阳城一富商之女,暮春时节随母探亲,坐船横渡巢湖,又乘坐了三天马车,只坐得屁股都要变成车底板一样平整,方到了外祖父家的宅院。住了才不过小半个月,阮慈就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寿阳来,哪怕天天对着爹爹那张板凳一样冷硬的脸呢,也比被外祖母带在身边学女红妇德强。
好容易软磨硬泡,阮氏总算顺了女儿的意,带着她又踏上了归程,眼下不到一日便要回到寿阳了。阮慈用下巴在胳膊上碾磨了半天,又拿眼四下里瞅了半天,没什么好玩的,只得百无聊赖地揪着自己的垂髫小辫。
说也奇怪,上次度过巢湖时,湖上来来往往渔船还多得很,今日怎么这般冷清?
“小姐,还是进蓬下来罢,总这么瞧着湖水,要瞧出怪事的。”正想着,乳母季娘在阮氏身旁叫道,还特意从包袱里取出一包桂花芙蓉糕打开来,“来用些点心罢。”
“什么怪事呀?”阮慈漫不经心地矮□子,钻进乌蓬,靠在乳母膝头抓过一块糕点送入口中。那副懒散的模样让阮氏在旁无奈地嗔了一眼。
季娘笑吟吟地从包袱里又取出块木梳,替她将拽得歪斜的辫子散开重新梳理,嘴里慢慢地叙说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