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马蹄的前进,四弦琴,铜口琴,双管芦笛此起彼伏的发出伴奏,和着在风中舞动的彩条军旗,与那长长的队伍共同形成一幅动人的图画。乐手都是业余的客串,四弦琴抱在怀中,长刀挂在腰间,这些彪悍的勇士有着艺术的心。
“基斯里夫的音乐很有特色,但这音乐却带着一种特殊的苍凉。你在基斯里夫生活了近十年,对此有什么研究吗?”
海德拉了一下马缰,对身边有些走神的马歇尔说出他的感慨。这年轻的神眷者如今已经完全恢复,重新踏上了北上的路程,他穿着一套白底带浅金色铜边的崭新全身板甲,没有戴帽子,任凭他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着。他英俊的面容比一个月前成熟了许多,带着自信和坚毅。
“草原的骑马民族都是爱好音乐的民族,他们的歌带着他们的心。贫瘠寒冷的北地上生命是易逝的,那苍凉感正是基斯里夫人崇拜勇士与牺牲者的天然表露。”
马歇尔回过了神来,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海德的提问。这高个子的红发骑士依旧穿着他猎豹骑士的蓝色板金甲,骑在他同样披挂重甲的战马上与海德并肩前进着,这红发青年的表情有一点迷茫,他的旗枪插在马镫旁的铁环里直立着,上面的小旗在风中激烈的摇摆着。
“谢谢您的解释,马歇尔。对了,我们应该离那哈尔科夫的联军大营不远了吧,我不熟悉基斯里夫的地理,需要向你多请教。”
海德又向他这童年的朋友提出一个新的问题,事实上,这青年神眷者在这些日子里一直不断的对他身边的人提出问题,进行学习,就如同一块干燥了几年的海棉那样急于吸收一切水分那样,毕竟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距离哈尔科夫城还有不到一百里格的距离,按我们骑兵正常行军的速度需要两天,不过大军可能不久就要再次开拔了。昨天路过的信使告诉我们那好消息的事您肯定还记得的。”
“这是当然的,我们的大军发动了漂亮的突击,歼灭了一万多名混沌军队。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因为这个我们的基斯里夫战友们喝酒唱歌直到凌晨啊!你不会还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吧,哈哈。”
海德笑了笑,他拍了拍马歇尔的肩膀,然后又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起来。
“啊,杨元帅的伟大确实令人佩服,我还没有见过那大军会战的场面呢!不过我们应该会重新看到我们的好妹妹拉拉了,不知她在格林希尔女士那里过的习惯吗?”
“我相信这是她的幸福,能够在伟大的元帅夫人身边学习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幸运,洛伦爷爷也很开心的。”
马歇尔谦虚的向海德致了个礼,这高个子的红发骑士的声音是平静的。
“拉拉是一位善良而可爱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妹妹,我真羡慕你们。”
一个纤细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是芙蕾的声音。这美丽的黑发少女仍然穿着当初的旧盔甲,只是头发长了不少,用缎带结成了短马尾。她骑着一匹披挂瑞克铠甲的战马从后面赶了上来,寒风中她美丽的容颜焕发着灿烂的光。
“啊,请容许我向尊敬的塔尔神眷者芙蕾小姐致敬!请容许我向我伟大的兄弟与主人的挚爱之人致敬!对了,现在没我什么事了,让我到前面去侦察一下吧!我先走了!”
马歇尔有点夸张的在马上给芙蕾鞠了个躬,然后一夹马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前面去了,只留下了脸泛红晕的芙蕾与有点尴尬的海德。
“我妨碍你们了吗……”
芙蕾有点局促的低下了头,这美丽少女的声音变得很小,她有点不自在的摆弄着马缰。
“哪里有那回事。芙蕾,你不用那么拘束的,我的兄弟马歇尔是个幽默的人,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海德温和的回答了芙蕾,他停下马头,与这黑发的少女并肩同行。
“我亲爱的海德殿下,您需要加件衣服吗?我把您的披风带来了。太阳快落山了,天气很冷,您的身体恢复没有多久,还是要注意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