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是激烈与艰苦的,混沌军队的阵列屹立如黄铜的城墙,混沌军队的骑士冲击如同咆哮的怒cháo,瑞克和各公国英勇的骑士数以百计的倒下去,而许多步兵中队,大队更是整个整个的打光了。啊,还有那些巨大的恶魔火炮---------或者称为金属的恶魔,他们的火焰命中方阵的场面简直无法形容!”
“不过,我们的炮兵还是冒着他们骑兵的箭雨和标枪,以shè速快和准确的优势,最后打哑了他们的炮阵地,击碎了那些浑身重铠,长着巨爪与怪角的混沌武士们,当然,这是在无数步兵与骑兵战友的掩护下才可能做到的,否则我们早被冲上来近战的混沌武士们撕成了碎片。每一个兵种都只是帝国之剑的一个组成部分,交响乐是众多乐器协奏才能演出的。”
名叫芒特的胖主管挥舞起他的手臂,似乎是要在夜空中描画出当年血战的那一幕一般。他用随身携带的酒壶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继续和面前的年轻骑士谈起那当年的经历。
“经过四个小时的苦战,付出七八千人的伤亡,我军终于击破了混沌军队的阵线。他们撤退了,我军发起了追击,但仅仅是一时的疏忽,我军的掩护部队和我们的炮阵地拉开了一定的空隙。也许,海德殿下您会觉得一个空隙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在两军jīng锐殊死对抗的战场上,露出空隙就是致命的。这是无数次血的教训为我们书写的,我们必须记住。”
芒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重,海德感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悲伤,这让这年轻的骑士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在那一团混乱的尘土与火药的烟尘中,满满一中队隐藏起来的混沌骑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他们抓住机会,突进了我们军团的炮阵地。于是在他们被消灭之前,四个炮兵大队几乎全军覆灭,五六百名士兵与炮手非死即伤,五十门火炮的炮门被他们钉死或破坏,包括几门最好的**产的风暴多管炮在内。在这场搏斗中我失去了一条腿,但比腿更重的伤就是我失去了我年轻的儿子。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就如同您今天那样年轻,刚刚结婚只有三个月。啊,这就是在敌人面前疏忽的结果!”
这矮胖身材的兵站主管擦了擦眼睛,海德看到他的圆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不断的抖动着。
“尊敬的芒特阁下,我对您儿子的英勇牺牲表示哀悼。我明白您对我的忠告,我感谢您对我的忠告,我不会轻敌的。”
海德是一个直觉很敏锐的人,他理解这失去儿子的中年人的心,了解自己以后将要对抗的真正敌人,绝对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战场是残酷的,因为第一天的交战胜利就翘起尾巴,看来也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芒特主管的声音合着秋夜的寒风,让这青年的心清醒了许多。
“高贵的海德殿下,感谢您并没有发怒,因为我看到了您刚刚的骄傲,我的话只是为了让您恢复理智。我多年的战争生涯当中,看到过多少次骄傲而充满信心的青年贵族,在头几次的交战中闪电般丧失他们年轻的生命。对许多贵族我也许不敢这样说话,但我明白您是一位善良而真诚的勇士,您如同您伟大的母亲一般的正直。所以,我必须提醒您,千万不要轻视混沌的力量,因为这是千万战士的鲜血书成的教训。”
芒特主管诚恳的摘下帽子,向海德鞠了个躬,结束了他的回忆。海德礼貌的还了礼,他懂得这位兵站主管的意思,不就是说轻敌与狂妄是不可取的嘛?这个海德当然清楚,但他也并不是特别的赞同这位主管的意见,因为他对他自己的力量与勇气充满着绝对的信心。不过不管怎么样,在一位丧子的长辈面前,礼仪是需要恰当的。
“海德殿下,芒特阁下,换岗的时间到了,让我来负责这里的巡逻吧,夜很冷,大家还是需要休息的。”
一条修长的身影带着几名士兵走上了城楼,这正是马歇尔。这高个子的红发青年穿着闪光的猎豹骑士蓝sè板甲,腰佩宝剑和手枪,jīng神十足的走了上来。
“谢谢您,我的兄弟马歇尔。因为洛伦爷爷和拉拉的提醒,我想起了不少你的事,十年后我们这当年的朋友能够幸运的在这战场上重聚,这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
海德笑了笑,回答了马歇尔的致意。在返回兵站之后,老洛伦和拉拉,当然,还有这位马歇尔骑士本人,一起告诉了海德不少事。这也让海德自己大致想起了十多年前马歇尔来到老洛伦和自己家中的原由,以及那一度让自己摸不明白的“两次拯救生命”的由来。
原来,马歇尔是老洛伦当年一位部下的儿子,他六岁那年,他的父亲在一次对南方绿皮兽人的大远征中战死,生活的来源断了,而家乡又遭遇了大旱灾,无依无靠的马歇尔母子来到了米登海姆城郊寻找出路,靠给人缝补衣服为生。但屋漏又逢连yīn雨,马歇尔的母亲又不幸生了重病,七岁的马歇尔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饿死,大着胆子进行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偷窃,但不幸的是,这孩子的第一次出手就被当场抓住,被狠心的闲人们打得浑身是血,几乎要断气。
正在这衣着破烂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