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祠堂内,上位供奉着水氏历代祖先的牌位,两排香烛将偌大的祠堂映照得如白昼。此时,祠堂中央端跪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经香缭绕的烟雾中,女子惨白的小脸若隐若现。
“吱呀”一声,祠堂的门被人至外面推开,上官秋领着丫鬟进了祠堂,看着地上端跪着的女子,淡笑道:“翎儿,我说你好好的怎么就将萱儿推到湖里了,你也知道这个时节,湖水寒凉,若是萱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相府也不好向李府交代。”
上官秋缓步走到水染翎面前,微曲双腿,垂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温柔的笑道:“再说,萱儿马上便要嫁进郡王府。翎儿,萱儿刚被推进湖里的事,已传至郡王府,如今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是不行的了。”
闻言水染翎一脸淡然的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上官秋目光一闪,继续说道:“翎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嫡母,做什么事都是向着你的,如今是萱儿不肯将此事作罢,所以,你可别怪我为难与你了。”
话音刚落,上官秋脸上已然浮上一抹阴毒,站直身子,淡声宣布道:“四小姐已然承认自己亲手将李小姐推入湖中,欲置李小姐于死地。如今李小姐念在往日姐妹一场的情分上,饶她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水染翎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如今落入她手中,她也无话可说。
上官秋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将四小姐扶到祠堂外去。”
“是,夫人。”两个丫鬟上前,将地上的水染翎‘扶’起,向门外走去。
祠堂外早已放了一条长凳,两位丫鬟直接将水染翎按爬在长凳上。上官秋对一旁早已手执长杖的小厮道:“念及四小姐身为女子,一百杖下去,恐小命不保,如今折半,减至五十杖,即刻执行。”
两位手执长杖的小厮走到水染翎身旁,举起手中的长杖,正待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柔婉的女声:“住手。”
两人遁着声音看去,一群丫鬟婆子正簇拥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向这边走来,走动间,女子腰间的环佩‘叮咛’作响,甚是悦耳。
女子发鬓高挽,肤白如脂,黛眉如如远山,水眸含情,顾盼间,莹光流转,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萱儿,怎么来了?这刚落水,怎不在床上好好歇着,这儿的事,有姨妈在,你却不可担心。”看向李燕萱,上官秋笑问道。
走至上官秋面前,李燕萱福了福身,方道:“萱儿无碍,姨妈不用担心。”
上官秋携了李燕萱的手,连声笑道:“好好,姨妈知道你疼姨妈,可姨妈也见不得你受一丝委屈啊。”
“姨妈,”李燕萱看了看上官秋,而后放开上官秋的手,走到趴在凳子上的女子身旁,一脸愧疚之色,道:“翎妹妹,姐姐知道你厌恨姐姐,方将姐姐推入湖中,姐姐不怨你,只是今日之事,已不是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就能解决的事了,所以,纵是姐姐想要救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