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响,终是敌不过心底的好奇,拿过桌上的书信,犹豫了半响,方将信展开,移近烛台,当目光触及到宣纸上的字时,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但见薄薄的宣纸上一行遒劲秀逸的楷体,一句‘相思一语,寄修书。南楼画角难画心,画儿,此生吾爱,唯汝而已。’
染画顿觉这薄薄的扉页好似承载了她整颗心,沉寂的心湖,瞬间掀起惊涛巨浪,眼眶酸涩。
这于她而言胜过所有地老天荒的誓言!
怀揣着满腔的深情,纤手握笔,一挥而就。薄薄的扉页上,寄托了她对他那份浓烈而缠绵的爱恋。
再多的感动与深情,都只化为一句,‘红尘有你,便好’!
看着那雪白的信鸽,飞入无边的黑夜,她以一种眺望的姿势,穿透所有的黑暗,望进那朱漆大门深处,窥见那抹她心心念念的颀长身影。
夜在甜蜜的感动和辗转反侧的思念中,慢慢深邃。第二日,在青衣连催带拽的摧残下,染画艰难的睁开眼,一脸困顿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无精打采的问道:“一大早,你闹哪样?”
青衣抬手给了她一记爆栗,咬牙切齿道:“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这太阳在哪,我怎么没看见?”染画揉了揉眼睛,很配合的往周围一瞧,惊讶的问道。
青衣气不过了,一跺脚,嗔怪道:“你现在就知道欺负我了,是吧?”
“哟,妞,来给爷笑一个,别崩着一张脸,丑死了。”染画一脸嫌弃的笑道。
“好了,别给我皮了,快起来,那位都已经派人来催了很多次了。”青衣一脸正经的说道。
蹙了蹙眉,染画一脸疑惑的问道:“谁?”
“除了丞相夫人还有谁。”青衣没好气的说道,一提到丞相夫人,她脸色也不是太好。
“她?”
“可不是,依我看啊,她这次是忍不住了。上次对你下手,本就是趁着水轩弈出巡,这次,水轩弈刚被皇上派去凉州,多则半月,少则也是八九日光景。我们的人从蒲府传来消息,说是那位逼得紧,她如今再不下手,恐怕就没机会了。”
“……”染画沉默了。
“你啊,人家都欺上门来了,你还犹豫什么,再说那水染仙,也不是什么好鸟。如果你知道她这些年仗着水轩弈的宠爱,做出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其他的不说,就去年秋季,她随上官秋外出探访,路过秋江时,一个小孩子因为跑得急,不小心将手上的泥土蹭到她衣衫上,她当即便命人,将那小孩身缚巨石沉江了,后来,那孩子的父母出来讨个公道,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说道这,染画明显感觉到身后人儿浑身不住颤抖,似在隐忍着什么似的,半响方咬牙切齿道:“结果,第二日,他们夫妇纷纷葬身于一场大火。”
“你怎么知道?”染画状似无意的问道。
闻言,青衣一愣,半响方苦笑着答道:“如果我说我当时就在那养伤,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