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林实非凤凰栖息地,总有一天,她会凤凰涅槃,飞上万里碧空,受万人敬仰。
一看到水染画,水染翎脑中不由浮现这样的想法。
两人只是静静对视,并未出声。眼底交汇的秘密,只有两人知晓。
刚从厨房走出的怜蕊,看见院中站立的女子,顿时目光一凝,眼底隐有恨意,她不会忘记,当初就是她怂恿水染离打自己的。
扫了一眼怜蕊,她知道这小丫头介意什么。
“进来吧。”冷淡的开口,没有一丝情绪。
一前一后进了屋,怜蕊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为两人上茶水点心。
抬起面前的茶盏,动作优雅的撩着那不断升腾的白烟,许久才启唇道:“五妹妹可会下棋?”
“会与不会并无区别。”女子秀眉微蹙,绝艳的红唇勾出浅浅的伤。
“这区别可大了,输与赢,落子间。”水染翎意味深长的笑了,眼底一丝隐晦的凄凉。
“下棋,有输有赢,下着下着就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这便是五妹妹的下棋之道。”
“我从不下棋,但我喜欢掌控棋盘。”
“五妹妹可真会说笑,不下棋,又何来掌控棋盘之说?”
“谁说只有下棋的人才能掌控棋盘。”女子绝艳一笑,眼底流转的光华,日月为之暗淡。
“……”
看着眼前笑得自信,笑得绝艳的少女,水染翎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她的差距,如果说她是白刃千峰,那她便是天边月,别人眼中,那轮孤月与白刃千峰那么近,只有当事人知晓,那轮孤月遥不可及。
“五妹妹,择日能不能陪姐姐饮一杯?”
“择日不如撞日,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就这么定了。”
两双清绝的眸子在空中相遇的瞬间,命运悄悄串改了结局。
繁华街头,走来两位清绝少女,明艳的容颜,璀璨如中天月。路人纷纷驻足眺望,目光痴迷。
清华楼前,众人惊艳痴迷的目光中,两人缓步踱进,全然不在意周围各种艳羡的目光。
“客官,需要些什么?”小二惊艳谄媚的目光中,少女勾唇浅笑,清眸如腊月冰霜。
“一壶上好花雕。”
小二一愣,花雕可不是什么人都喝得起的,看两人一身绫罗绸缎,想来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敢怠慢。
“好勒,客官稍等。”小二退出雅间。
“清华楼的花雕,全国出了名的,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的。”水染翎开口解释道:“都是埋在地下几十年的成年佳酿。”
少女笑着摇摇头,“我不喜欢成年佳酿。”
“为什么?”
“尘封得越久,越醇,就越让人痴迷。”
“呵呵,五妹妹真会说笑。”水染翎不赞同的笑笑:“喝酒不过是解忧,酒醇人易醉,一醉方能解千愁。”
“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
话音刚落,隔壁雅间便传来一道幽幽男声:“好个‘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
闻声水染翎娇躯一震,水眸掠过一抹惊痛。
怎么会是他?
水染画清晰的扑捉到了水染翎眸中一闪而逝的异样情绪,清眸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隔壁,心中有了计较。
下一刻,房门被敲响,“姑娘,我家公子有请,希望姑娘能赏脸。”
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斜了一眼女子僵硬的身子,水染画出声应道:“公子盛情,难却。”
水染翎猛然抬眸,惊讶的盯着一脸轻笑的少女,欲言又止,待看清她眼底的戏谑,秀眉微蹙,心中不禁懊恼。
刚才这样失态,眼前这个笑得像个狐狸似的妹妹定是早已看出了端倪。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就如地低尘封的美酒,越醇越让人痴迷。
五妹妹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感觉那么贴切。
屋檐滴水,不痛的痒,经年也刻成伤。
爱而不得,是人生多么无奈的凄凉。她与他,咫尺,却天涯,身份便是他们的天涯。一个相府庶女,一个王府世子,在这个身份等级森严的皇朝,爱注定成殇。
相思未谱成曲,三春早已看尽。
“五妹妹,姐姐我……”水染翎害怕了,害怕那种无助而苍凉的感觉,看到他,她只觉荒凉。
看着她眼底的乞求,水染画有些不忍,虽未爱过人,但她知道爱一个人的痛苦。
挑眉问道:“为什么?既然爱他,便自己为自己创造机会,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期期艾艾,伤人伤己。”
爱,便要爱得坦荡,爱得荡气回肠。
水染翎满眼苍凉,苦涩一笑:“拿什么去爱?一个小小的庶女,有什么资格去爱。”
水染画一愣,这才想起这是深受礼教等级束缚的古代,虽然不同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对身份等级的束缚是同等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