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子夜的话刘钊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不由随着子夜的视线一起看去,眉眼微敛,看不出情绪。
“这些年都是他照顾你的?!”
“白叔叔待我甚好,若无他,便无我。”子夜神色未变,从容答道。
她的语调依旧如同之前一般,波澜不惊的将那话又重复了一遍,闻似漫不经心,却让刘钊不由多看了白风一眼。
半响,缓缓道:“倒是辛苦你了。”
“不敢,照顾公主乃是卑职分内之事,不敢言苦!”白风单膝跪地,十分恭敬的道。
“卑职?”听着白风的措辞,刘钊微微挑眉。
“十三年前卑职乃叶翔宫中侍卫,那夜卑职带着公主险险脱困,为求安稳不得已在使得公主同卑职流落在外十三年,卑职无能,还请皇上治罪!”白风的声音平缓低沉,虽然神色中并没有显出当年的艰难,但是语调却是不经意的带上了一丝沧桑的叹息,听着刘钊不由眯起眼睛。
“脱困?不得已?”方才只想着多了一个女儿,他后半辈子的荣耀有了保证,却因为某些记忆下意识的没有去问子夜多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或者说,他心中虽然隐隐明白些什么,却并不是太愿意深究。
然而被白风这么一提醒,这件事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摊到明面上了。
他的视线略略扫过郑玥,只见郑玥从子夜进门开始变不太好的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起来,眸色不由一沉,对着白风缓缓道:“把你知道的,都如实诉来。”
“卑职遵命。”听着刘钊的话,白风眼底蓦然变得极为深邃,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将当年亲历之事,一五一十,不敢遗漏丝毫的对着刘钊又表述了一遍。
或许是因为身处熟悉的环境,又或许是因为重见故人使他记忆中原本模糊的事情都变得鲜活起来,总之白风这次表述得极为全面,甚至比之之前跟子夜说得还要稳妥。
刘钊的脸色随着白风的表述一点一点的变得暗沉,到了最后,几乎已经黑得让人辨不清颜色了。
郑玥更是心底发寒,真正的花容失色。
“皇上,他说的不是真的,当年之事臣妾真是不知丝毫,您忘了么,那天我也正诞下簌簌啊,我怎么可能有精力安排下这种事儿?!我同姐姐一向交好,是断断做不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没等白风将话说完,郑玥便“扑通”一下跪在刘钊的身前,满脸委屈的道。
那惶惶然娇软柔弱的样子,当真有一种被人冤枉的感觉。
“当年叶翔宫的侍卫活下来的只有卑职一个,卑职口说无凭,皇上自然可以不信。但是相必娘娘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心腹知晓此事,若想知道卑职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稍稍动些手段,怕是也不难得知真相。”面对郑玥的狡辩,白风只沉吟了一下,便有理有据的道。
他脸上的神色极为坚毅,言语不卑不亢,仿佛并不曾因为对方是王后娘娘而让他感到丝毫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