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写东西？”
“嗯。”
“是信？”
“可以算是，也可以不算是。”偏着头想了一下，凤若浅笑道。
“可以算也可以不算？”子夜挑眉，这是个什么回答。
“嗯，因为是要留给你的呀。”凤若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大概就快要走了，你照顾我这么久，我总不能‘狼心狗肺’的什么都不留下，就这么一身干净的走了。”
看着凤若似笑非笑的提起“狼心狗肺”四个字的模样，子夜不由感到有些心里发虚，伸手摸了摸鼻子，假装什么也没听过。
该死的，她不就是才说完他狼心狗肺，他运用的倒是快。
——
靠在略显冰冷的墙壁上，子夜垂眸看着自己纤细干净的手指，略略皱眉。
就像是白天跟凤若说的那样，这几天她的进溢和修炼之初时的情况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今天。
修炼结束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进溢比以往任何一天进溢的程度都要小得许多，几乎可以用微乎其微四个字来形容。
最重要的是，她在修炼的时候明明已经感受到那些体内的灵气渐渐丰厚，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修炼一停下来，那种感觉就会瞬间消失，荡然无存。
就像是在吹一个本身就破了的气球，你用力吹的时候气球一直是鼓起来的，可你一旦停止吹气，那气球便又恢复成原来的形状，瘪了下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
那些力量去了哪里，怎么会突然间消失不见？
是不是她疏漏了什么，又或者哪里做的不对？！
子夜明着唇角，仔细的将凤若跟她说起过的所有注意事项又在脑中回想了一边，然后再次闭眸，凝神，聚起气来。
——
“凤若哥哥，你要的纸笔我给你带过来了。”子夜一边蹲下身子将包袱中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地上，一边招呼着凤若。
看着凤若向着自己走来，一身白衣在明亮的烛光下泛起柔柔的色泽，心中不由一动。子夜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抿了抿唇角一言不发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凤若见此眼中微微闪过笑意，也不接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子夜的身边，神色温柔的看着子夜。
将一套文房四宝还有白净的宣纸都摆好之后，子夜终于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对着凤若问道：“凤若哥哥，你看我这两天修炼的步骤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啊，为什么我觉得从昨天开始，它就基本上在没有再进溢，那些被我汇聚起来的灵气就像是完全人间蒸发了一样。”
“呵，怎么，着急了？”像是早就知道子夜会问什么，凤若看着子夜皱着眉头的样子微微一笑，清雅温和的脸上没有一丝诧异的神色，极为从容地对着子夜问道。
他的神情依旧是子夜最最常见的温雅谦和，漆黑的眸中始终含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这段时间调养的不错，凤若的脸色比起他们初遇之际明显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