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凤若的眸子太过平静了吧。纵使天崩地裂也没有办法摧毁他的从容。
他不会因为她有双元素而诧异震惊或者欣喜若狂，他心如止水。死亡不能损折他半点淡泊，她不能，她的天赋同样不能。
“好，把手给我。”微微一笑，凤若缓缓地向着子夜伸出一只手。他的手纤细白皙，如玉石一般莹润透亮，这样的一双手明明美到了极点，却并不显得孱弱，反倒修长有力，隐有掌握天下之势。
虽然不知道凤若想要做什么，但是子夜还是顺从的把手放到了凤若的掌心之中。
娇小的手被那修长的手掌包围，然后紧紧握住。
子夜心无旁骛，却觉得被凤若握在掌心的手似乎微微有些发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从心底涌起。
而眼前的少年，便是那名之为安全的始源。
凤若笑吟吟的看着子夜，仿佛是为了安抚她一般：“别紧张，我只是摸摸你的骨。”
摸骨看天赋。
凤若要她的手并不是为了做什么，而是想要查看一下她身体的素质。
这是作为一个师傅，了解自己弟子的第一步。
听着凤若的解释子夜更加安心，就真的整个人都放放松松的坐在一边，任由凤若沿着她的手臂慢慢向上摸起骨来。
“子夜，你几岁？”指尖捏到子夜的肩膀，凤若微一犹疑，对着子夜问道。
“七岁啊，凤若哥哥你健忘哦，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么。”听着凤若的话，子夜不由失笑，弯着眼睛眉眼飞扬的侧过身子看向凤若，却在看见凤若脸上的表情时蓦地一怔。
在那张秀美如玉的脸上，她分明看见了迟疑。
是什么事情，让凤若都觉得迟疑的，她的年龄？！
浅栗色的眸子瞬间紧缩，子夜静静地凝视着凤若，忽然就有那么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闯入她的大脑，然后带着无数间断的信息搅得她脑袋生疼。
她面不改色的抓住凤若的手腕，心跳却是有些加速，浅栗色的眸子对上漆黑的眸子，子夜吞了口口水，嗓子却依旧干燥得有些沙哑：“凤若哥哥，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别瞒我。”不等凤若回答，子夜便直接用这句话堵住凤若的口。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浅栗色的眸子仿佛被吹皱的池水，漾着层层圈圈的波光，在黑暗中显得有些不真实。她的语调干涩而急切，仿佛即将破茧的蛹，疯狂地想要接近外面的阳光。
“我本来也没打算瞒你的。”看着子夜不安的模样，凤若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子夜的头发，声音清浅而温柔，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味道，缓缓地驱散着子夜心头的浮躁。
指尖下滑，略过子夜的脸颊，最后重新落在子夜的肩膀上，凤若看着子夜，严谨而认真的道：“我对摸骨不敢说是精通，但是却也不算太差，你的骨头告诉我，你似乎……并不是七岁的孩子。”
子夜身上的骨头，并不是七岁孩子该有的骨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