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死人家后,死人把眼镜从怀里掏出来给我说:“你看看,我出去下”。
我接过眼镜死人就出去了。
那时候衣服的口袋太小,我们就自己给里面缝了个大点的。
我看了看死人的表,从出去到回来,五十分钟。西瓜的,盗个墓就这么简单。我仔细的看着那眼镜,没眼镜腿,眼镜两边用白色的金属线连着,直接套在脑袋上。估计是银线。
大概二十分钟后死人回来了,身上一股粪便味。我心里奇怪,刚才回来还没有,怎么回事。兴奋中我也没在意。
后来我知道了,每当想起来我就忍不住笑。因为死人父母死的早,别人打他他不还手,骂他他不还口。人单力薄啊。于是他就半夜把那家的祖坟挖个洞,弄两桶粪便倒进去。那晚上死人第二次出去是去倒粪的。死人说那样没人怀疑墓被盗过了,只会认为谁又得罪谁了。
拿到眼镜的第二天,我和死人来到镇上的杂货街。
街上卖什么的都有:猪,狗,羊,牛,驴,鸟,书画,等等。
我们转了一天,不知道怎么着手。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来到一个收旧家具的门口,看里面有人,我就小心的说:“老板,收眼镜不”?
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了看我和死人道:“拿出来看看”。
死人从怀里拿出眼镜的时候,我看到老头的眼睛发出和死人李涛一样的光,我心里就没底了。因为我和死人商量的是五六千就卖了。这下得多要点。
老头拿到眼镜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叫我们到里面坐,他则继续看那个眼镜。我刚想问他要不要,老头看了看死人看了看我,然后看着我说:“这眼镜还热着,显然刚拿出来,二位打算卖多少钱”?
后来我知道热着就是刚被盗出时间不长的意思。
我看死人刚想说就抢先顺口说:“十万”。
说完我回头去看死人的时候死人也在看着我。后来我知道死人也看到老头的眼光了,而且老头看的太仔细了。他是打算要二十万的。而我说十万是因为司令那需要十万心急顺口说的。
没想到老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嘴里说什么初次合作他就不砍价了,说他姓陈,谁谁谁都叫他陈掌柜,以后有货就找他等等。
我们本来打算卖五六千,结果卖了十万,心里激动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再拿着钱的那刻,我感觉腿都在发抖。十万现金啊。
我和死人拿着钱,吃了一顿羊肉泡馍。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监狱。到监狱的时候又找到之前的那个人,那个人说司令病了,说什么是心理问题。司令的家人从来没来看过他。
想想也是,司令兄弟姐妹十几个,他是老九,爹不疼娘不爱的。不过也就一个多月,不至于吧。
由于我们又给那个人买了烟酒,那人给我们出主意:保外就医。
我们嫌麻烦,最后那人要了六万块,和我们说了一件事。我们才知道是放高利贷的使了钱才判的司令十八年。司令的情况属于自卫,属于正当防卫,属于误判。
那人说最近再查误判的案件,司令的情况很好办。人现在就和我们走,就说保外就医。三个月后出狱,所有手续他全给做好。
高利贷,仇怎们算是结上了。
我和死人商量不告诉司令。
那人把我们领到监狱的医务室里,从窗子看到司令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屋顶。
瘦了。
看到司令我心酸,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我和死人同时叫到:“秦志”。
司令回头看到是我们俩,立马坐了起来,我们俩装的一脸无奈。
他下床走到门口看着我和死人说道:“别装了,走,饿死我了”。
西瓜的是人吗?什么都知道。
出了监狱后我们三个坐车到了换车的地方。找了个饭店,要了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三碗羊肉泡馍,一瓶酒。
高兴啊!司令知道我们出现那肯定是事办好了。我们俩知道司令肯定是装病,原因是司令说他在监狱的时候有几个人要废了他,所以他装病。没想到我和死人办事效率这么高。我和死人心里明白。高利贷。
有钱就是不一样。虽然就三万多块钱。以前吃饭结账是小声说:老板,多少钱?
现在死人喊道:“结账”。
酒足。饭饱。坐车。
晚上,死人李涛家里,有酒有肉。除了高利贷的问题,所有的事司令都清楚了。
天南海北,海阔天空一番。我们三个规划了我们的下半生。
司令当的是侦查兵。按照他的想法,他干个司令,把我和死人接去弄个师长团长干,没想到给复原了,一下子失望到极点。回来我又成了活死人,接着他进了号子,十八年,他都绝望了。
第二天,司令拿了一万块钱,说是拍到他老子手里,父母兄弟姐妹露了个脸,就和我们离开了家开始我们辉煌的规划。
我们三个在镇上南面靠近铁路的地方租了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