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石顽一起用力,巨砖只撬起了一点缝,显然仅依靠我们两个,很难把它启开。盗洞空间有限,也无法把撬棍接长,使用杠杆的原理。
我让宋连营和卿庭荣先放下东西,我们四人一起用力,终于撬起了一个十厘米的缝隙。我们趁热打铁,把石砖跟墙体连接的地方赶紧清除了,四个人一起用力,将石砖掀进了身后的盗洞里。
石砖一掀开,墓顶出现了一个弹簧床大小的窟窿,透过照明灯的光线,一股白烟也冒了上来,强烈的恶臭味差点把我们熏倒。我们不敢大意,立即各自带好防毒口罩,躲开了窟窿,先让它通通气。
这个味道很熟悉,我在平顶山的那座古墓里早闻够了,这是尸臭的味道。不过这也证明了下面肯定有尸体,说不定就是个放棺椁的地方。
如果一开始就能挖到主墓室,那只能说我们太幸运了。因为墓主存放尸体的地方是整个古墓的核心,一般的重要物品都与其紧密挨着的。也可以说,整个古墓里最为重要的陪葬品,都放在存放尸体的主墓室里。
而成吉思汗生前酷爱诅咒之术,死后也必然会把与之相关的东西放在最近的地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若真是主墓室,那我们只需半天就能满载而归了。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根本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是找对了地方,想要顺利地把东西带出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我用大功率的强照灯往窟窿里照去,但窟窿很深,一时间无法照到底部,或者已经找到了底部,但墓室里雾蒙蒙的,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没什么参考价值。
看来只有进去一探,方可知道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通了十多分钟的风,恶臭味也淡了不少,我让宋连营把一只拴着的活麻雀放进了窟窿底部,等待了几分钟,拉上来时麻雀安然无恙,看来空气质量不是问题。
我让大家多加小心,于是在铁铸的飞机翅膀上绑好绳子,一马当先进了窟窿,顺着绳子慢慢往下爬。石顽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而其他人则原地听消息,若是我们拽一下绳子,他们便跟着下来,若是拽两下,他们便立即将我们拉上去。
很快我们便下到了底部,这墓室居然有二十多米深,换做楼房都有七八层了。我跟石顽着地的地方是一片空地,上面什么都没有。我们把灯光向四周一照,登时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只见前方空旷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这些尸体的腐烂程度不一,有的还能看出个大概,有的却只剩下碎骨了。尸体躺倒的姿势也是各式各样,但相同点便是都连具棺材都没有,只是被随意地处理在这里。
古代人死之后没有棺材是大大的不详,最起码也得裹个毯子什么的。而眼前的死尸都仅仅穿着粗劣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的包装,显然是非正常死亡。
我见古墓中并没有危险,便通知上面的三人都爬了下来。他们看到这遍地的尸体后也很震惊,这数量实在太大了,保守估计,也得有几千具尸体了。
这间墓室地面的面积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大了,再加上二十多米的高度,也可以算作宏伟的建筑了。墙壁都是采用的粗糙的石砖砌成,没有任何的雕刻,每隔几步,紧贴墙根的地方还有一根石柱,高度直达墓顶。
石顽向前几步,随手抓过了一具较为完好的尸体,轻轻一扯,衣服便碎了,而尸体身上则有很明显的伤痕,甚至连肋骨都断了几根,显然是被用刀砍断的。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便是当时修建成陵的工匠了,在陵墓修建完毕后,他们全部被砍杀,丢弃在这间墓室,伴随陵墓一起深埋在地下。”我对众人说道。
“如果是被杀的工匠,只需要找个深坑埋掉就算了,何必大费周折,专门为他们建造一间墓室,这不是天大的浪费啊。”宋连营不解地问道。
“之所以修建墓室,可能性是很多的。比如或许是单纯为了表彰这些工匠,或许是建好的墓室空闲下来,或许是,用这些尸体来当做养尸的肥料,增加自身的气运。”卿庭荣见多识广,如此分析道。
“我觉得第三种猜测的可能性最大,成陵的设计有高人指点,这几千具尸体用来养尸聚气,倒是物尽其用。”我对卿庭荣大哥的话还是比较赞成的。
当然这里的养尸,并非是常见的养尸地,养尸地是为了培养僵尸,守护墓穴。而此处的养尸则是利用尸阵来吸收日月精华,来增强陵墓的气运。
当然蒙古人信奉萨满教,迷信以跳大神的方式跟妖仙和神灵沟通,对于中原的风水之术,却知之甚少。但有一个人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个现状。
这个人就是丘处机,全真教的掌教,老家是山东栖霞人,说起来还是我的山东老乡。说起这个人的事迹,最出名的无非有十二个字,便是“万里赴诏,一言止杀,悲天悯人。”
这十二个字其实是铁木真和丘处机之间的一段美谈。当年的丘处机为了拯救黎民百姓,不惜万里北上,跋山涉水,求见铁木真,劝他减少杀虐。而铁木真则接受了他的建议,并且让他跟随在军中论道,朝夕相处达几个月,宛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