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寺庙地靠五座大山,山与山间,亦有小道儿或是天桥连接,夏日阴雨过后,彩虹包裹天桥,行人若是得幸能刚巧在天桥上行走,亦是有仙人过路的荣幸。
清月走在前面,楚瑾年知她是在她们探路,心生感激,清荷胆子小,楚瑾年让她走在靠里的位置,水碧与她同行,山里人烟稀少,寒气甚重,雪积起来掩盖了靴子一寸,好在今日大家都穿了长靴,裹了厚厚的棉袜。
“清月,你脚边的木棍尚好,你拿起来,探路,积雪覆盖了路面,我们小心着点,前面半山处有一座凉亭,咋看还有些许的青烟,估摸着是有人在生火取暖。”我看着半山亭中的青烟,徐徐对前面探路的清月道。
清月道,“多谢公主提醒,清月自有分寸,清荷,你随我脚步跟上,得甚微点。”清月担心清荷,清荷包袱里有她们四人的腊梅枝,她亦是她们四人中最小的,大家对她都多谢关心和照顾。
水碧甚微扶着楚瑾年,楚瑾年知晓她们都很担心,心中暖暖,随着前进。约莫爬了一个时辰,到了半山凉亭,火堆依然熄灭,前行的人用积雪浇灭了柴火,一路爬上来,四人都累的够呛。
“公主,您先歇着,我和清月找点干燥的柴火,清荷,你陪着公主。”水碧唤道。
清荷点头,还在大口喘气,脸蛋通红,模样甚是可爱。
清月和水碧对笑一声,各自去忙活了。
清荷有些局促,在人面前,总是一副怕事儿的模样,谨小慎微得很,好似一只很容易受惊的小兔子,时刻都在防备着周遭。
楚瑾年招招手,温和说道,“清荷,来,把包袱放到雪地里,来我身边坐下,我给你揉揉冻紫的小手。”
清荷听楚瑾年说完,受宠若惊般呆在那里,骨碌碌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看如此模样,楚瑾年更是喜欢了几分,再次招手,语气柔软带哄,“来,清荷,今日我不是公主,只是像清月一样的姐姐,我为你暖和冻的发紫的小手,是姐姐对妹妹的关怀,可别惊吓过度了。来,过来。”
清荷踱步过来,小心谨慎的伸出小手,实则楚瑾年和水碧都有柔棉手套,忽略了给她们二人各做一双,今日想起,心生愧怀。
“公主,你一直都是这样待我们这些奴婢的吗?”清荷小心问道,眸子纯真好奇。她胆小,自进了我水熏殿来伺候我,也没多说过什么话,我还以为她性格本是内向,不善言谈,当此听得她如此问道,已知她不过是懂得言多必失。看她如此小心,心知她以前的日子必是过的艰辛。
楚瑾年假意不明白说道:“听得清荷语气,是怎样待你们呢?清荷给我说来听听。”
清荷见此,咯咯一笑,“就是这样,不把自己当主子,不把自己当公主,真心的关心我们,真心的为我们着想。”
“一直都如此,我虽是公主,却在宫中和婢女无两样,在你们没来之前,我的月俸,也就和你们一样,水碧伶俐,靠针线活,手工活挣点银两来为我贴补,母妃去世,我年纪甚小,留给我的一些值钱的玩意,都是浅如姑姑把手,十余年来,零零碎碎的都花的差不多了。”楚瑾年揉搓完清荷的小手,将她的手套给她戴上,继续说道:“其实,我母妃留给我的,多少都被母后和其他妃子,皇女们霸占了。我能使得,不过都是些入不了她们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