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轩气急败坏地甩开报纸,“不要以为在后花园聊了一会儿你就可以登鼻子上脸了,记住你的身份和应该做的事,扫地、做饭,把房子整理清楚……这里面没有一件是需要用嘴说的。”
说完,他把报纸揉成团狠狠扔在地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朝楼上走去。
小秀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张大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这家伙的心情变化简直比三岁小孩还夸张,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完全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自己怎么可能对这种铁面怪产生好感呢,尚媛简直比八卦小报还能胡扯!
一个早晨就这么闷闷不乐地度过了。
午后,大朵大朵的流云舒缓地掠过这座城市,天,湛蓝得如同另一片海洋。空旷的别墅区显得很安静,只有窗外花园里的花瓣静静飘落的声音。
小秀刚刚清洁完所有的地板,地面再一次在日光的照耀下透出晶亮的光芒,虽然心里有怨气,可做起事来她依然一丝不苟,四百多平方米的地面,居然一根头发丝也看不到。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到饮水机前畅快地饮下一杯矿泉水,她又准备到屋外擦落地窗的玻璃。
正在此时,门铃突然响起。
小秀赶忙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还没看清是谁,就见一个人影旋风般地扑过来,兴高采烈地紧紧将她抱住。
这股力量太猛,害她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重心,这才回过神来:“尚媛,怎么是你?”
被焦阳晒得满头大汗的尚媛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步跨进屋内,左看看、右瞧瞧,目光中渐渐浮起一层惊诧的颜色。随后,她又回头上下打量了小秀一番,瞪大眼睛说:“前些天你告诉我在这里上班,我还以为是设在别墅区的公司,没想到竟是私人住宅?你……你该不会在这里当保姆吧?”
小秀觉得大脑深处出现一股近乎昏厥的眩晕。
她扶着脑门,强掩着尴尬:“当然不是保姆,是总经理秘书,只不过因为我们老总临时请不到人,所以我在这里帮忙,秘书不就是做这些事的吗?只要哪里需要,就在哪里出现!”
尚媛不置可否地嘿嘿一笑,继续朝客厅深处走去,眼见满目奢华,绝非等闲,不禁好奇地问道:“对了,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你这个老总究竟什么来头?”
小秀淡淡答道:“他是贺氏集团的太子爷。”
正在随处参观的尚媛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怔怔地望着他,脸色因为过度的惊讶变得苍白。
隔了很久,她才感慨万千地说:“余小秀,这回你可发财了,居然成了贺氏太子爷的贴身秘书,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以前一直不相信这句话,如今在你身上,我总算领略到了古人的智慧。”
小秀突然觉得头更晕了:“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尚媛发出清脆的笑声:“难道不是吗?这连这幢超级豪宅,如今也是你们一人一半了,白天是你的,晚上才归他!”
小秀摇着头,一脸苦相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人家是住房子的,我是打扫房子的,你知道想打理好一幢四百平方米的房子有多么不容易吗?”
在小秀的抱怨声中,尚媛再一次细细品味起置身其中的这幢建筑,方才未进门之前,她就已经感觉到这必定是一幢气势非凡的宅子,进来之后,更在第一时间被它彻底折服。开阔的客厅用古典的欧式风情书写着主人的内敛与尊贵,古朴的壁炉营造出“壁炉夜话”的意境,所有的家具在日光照耀下散发着自然的淡淡金辉,沙发与落地窗迟在咫尺,坐在沙发上,看窗外花园的风景,感觉不到任何距离,只觉得就坐在庭中观望花开。完全属于财富塔尖人群的生活,哪怕能在这样的房子里做一天的白日梦也是好的呀!
想到这里,她失神很久,脑海里却又突然跳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回过身认真地对小秀说:“我今天抽空过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下周过生日,想搞个生日Party!”
小秀笑着点点头:“嗯,我记得日子!本来想下周再打电话给你,问你要什么礼物。”
这句话似乎点中尚媛的心迹,她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光。
“你真的打算送我……礼物?”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同时用深邃的眼光凝视着小秀。
小秀爽快地应承着:“是啊!虽然不可能送很贵的东西,但至少也会尽一份心意。”
“那我不要你任何东西,只要你实现一个梦想就可以了!”尚媛一蹦一跳地扑上来,亲昵地搂住她的脖子。
望着好友过分甜腻的笑容,小秀的心脏不由地微微突跳了一下,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尚媛不是没有看出她的疑虑,但是由于心情过于急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胆地脱口而出道:“把这幢房子借给我办一场Party怎么样?”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请求,小秀呆住了,随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坚决摇头:“绝对不行,铁面怪会把我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