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闫中的话音,身后竹林小道中缓缓走出一人,其每走一步,四周青竹俱是哗哗作响,颤动不息。单凭随意散发的气势便能做到这一步的人,放眼整个天水城,也绝对不超出只手之数,此人,赫然是秋阳镇武院院长,赵痕。
赵痕斜眼打量了闫中一番,随即神色自若地走至其跟前石桌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好茶,轻抿一口,面露陶醉道:“香而不腻,几年不见,你的茶道倒是没有退步。”
闫中微微一笑,对于对方如此无礼的举动似乎毫不介意。
论身份,他是天水城武院院长,比之赵痕这个秋阳镇武院院长明显高出一截,甚至还有着直接管辖之权。但是,到了他和赵痕这种层次,真正决定地位的显然已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身份,而是实力。赵痕之所以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要不然,闫中又岂会容他如此无礼。
“你跟天远作伴,已经几年不出秋阳镇,今日怎么会突然过来?”闫中若有深意地看了赵痕一眼,直接开口问道。
赵痕不答,继续品茶,直到闫中的双眉微微皱起,这才嗤笑一声道:“我跟天远确实是窝在秋阳镇,但可不代表我俩就不问世事了,你堂堂天水城武院院长,如今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我们又岂会不问?真以为我俩已经老到不能动了不成?”
闫中神色微微一变:“什么意思?生死赛可是传统节目,算得什么大动作?”
“你就扯淡吧。要是每年生死赛都是现在这种规模,天水城一干牌面强者早就被清洗干净了!”赵痕毫不留情地嗤笑不已:“你也倒是能下血本,哼,菩提子拿出来了。就连藏了这么多年的巨怒猿也拿出来了,真是好大的手笔!”
彼此都很清楚,巨怒猿这种层次的凶物,天水城除了他二人和天远这几个有数的顶尖人物,其余人根本是无法抗衡的,就连三巨头和七集杰这种广为人津津乐道的牌面强者,在其面前也只有被单方面屠杀的份。说白了,一旦放出这等凶物,那就是打定主意要大清洗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闫中眯眼看着赵痕,笑了:“天水城已经有些年头没出大动作了。偶尔搞点事情更换一些新鲜血液。有何不可?难道说你赵疯子有意见?你这个秋阳镇武院院长管得未免有些太宽了点吧!”
“你在天水城搞什么动作。我确实管不着,也没那个闲心来管,但是!”赵痕身上气势陡然攀升。连带着整片竹林疯狂作响:“如果牵涉到了我秋阳镇的人,那可就别怪老夫我不客气了!”
面对赵痕疯狂宣泄的庞大气势,饶是闫中也不由脸色一变,赵疯子的实力毋庸置疑,彼此二人虽然没有直接交过手,但闫中心知,若是真正动起手来,吃亏的多半还是自己。赵疯子,那可是在整个青州府都排得上号的棘手人物啊!
片刻之后,闫中才恢复神色道:“秋阳镇的人?你是说那个秦介?”
赵痕看着对方默然不语。他此行,正是为了替秦介撑腰。如今天水城的形势已经是浑浊一片,如果他不走这一趟,以秦介如今的实力还真未必能够摆平,一着不慎阴沟翻船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对方可是闫中这等老谋深算而又实力强大的大人物,不是他如今能够轻松应付的。
“原来如此。”闫中这才恍然,不过又更加诧异:“我就奇怪了,那个秦介与你赵疯子到底有何关系?你赵疯子虽说护短,但也不至于随便什么人都护吧?那个秦介干了什么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痕哼笑一声,不屑道:“在秋阳镇发生的事情,你觉得能逃过我的感知?不就是杀了卫逊的儿子么,那又怎样?”
闫中不由有些无语,卫逊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青州府府主,站在整个青州府巅峰的一方霸主,结果在这赵痕嘴里,却是跟个乡下地主恶霸无异,不就是杀了他的儿子么,那又怎样?
不过,想起赵痕为何会窝在这小小秋阳镇,闫中便又了然了,这家伙可不就是当年跟卫逊交恶,所以才被天远拉到秋阳镇来的么,一晃就是十多年,如今看来又是要耐不住寂寞了啊。
顿了顿,闫中想通了此间关节,才道:“不妨跟你直说,卫逊的人已经来了,而且就在迷失森林,他们要拿秦介复命,我已经点头了,你确定要保他?”
赵痕果断应道:“当然确定,这小子跟老夫脾气相投,也是秋阳镇出来的人,老夫岂有不保之理?”
“为了这么一个小子,就要正面跟卫逊叫板,赵疯子你真的不后悔?这一步迈出去,那可是没有回头路的。”闫中似笑非笑地看着赵痕,半是劝解半是挑拨道。赵痕与卫逊之间,他本人并没有持什么立场,只要不牵涉到他的利益,双方就算打个你死我活又有何妨。
赵痕果然怒道:“跟卫逊叫板又怎样,你以为老夫会怕他?”
闫中闻言心中嗤笑不已,赵痕的实力虽然毋庸置疑,但比之卫逊这尊青州府霸主还是有些差距的,要是赵痕真有一战的底气,以他的脾气当年也就不会跑到这秋阳镇来窝着了。
“也罢,既然你执意要保秦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