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二年,义军平定陶,三军皆赏。
我与韩信在这样的日子总是不消停的,马不停蹄的四处搜罗着好吃好喝的。
这晚正空着两手,打算回去梦周公时,忽然闻到令人哈喇子流三尺的香味,这样的机会必然是不能放弃的,顺着香味一路寻去,只见一颇为壮实的汉子和一个长跟白面狐狸的公子哥对着锅狗肉,就着小米酒好不欢乐。
吞了口口水,却不敢妄动,看那二人的打扮并非楚营的将士,估摸着应是哪家诸侯的公子哥,眼下虽刚胜仗,可十八路诸侯的心思就像那茶壶里的饺子倒不出来,看不清楚。
这么多年,我自认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在话下,拍了拍韩信的肩膀,递了个眼色过去,那厮果然机敏的点了点头。
“范增先生说得当真没错。”我用那两人正好能听见的声音说着:“白虎星果然现世。”
“你怎知范先生说得便是他?”韩信接着我的话打哈哈。
我装着神婆掐指算了算,指着那‘白面狐狸’说:“看见那个人没?凤目、浓眉,天生贵相确实应了范先生的八字箴言。”
那两人听见这番话,果然有了反应,那壮实汉子颇为实在走过来与我说:“我家主公请二位过去一聚。”
此话正中我两下怀,屁颠屁颠跟了过去,抓起狗肉毫不客气的开始胡吃海塞,等吃得七七八八才开始说一番天干地支,自然是自己都不懂。
那‘白面狐狸’只是听说我瞎说,许久后才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朱十七!”我边说着边往嘴里塞狗肉。
这句话倒让他怔住,琢磨了许久,才若有所思说出一句:“家母果然好生养。”
那个时代的老百姓大都没什么文化,很多人家大儿子叫老二,二儿子叫老二,依次类推... ...我忽然想到我那远在二十一世纪的老母亲幻化成一头母猪的形象,赫然吐出口中狗肉的叉着腰,扯着脖子大喊:“你才好生养,你全家都好生养。”
那壮实汉子见我这般无礼,本想凶上几句,却被他拦住,我刚想夸赞他几句有风度,就听他道:“范增先生的箴言果然举世无双,适才告诉在下在这煮过狗肉便能引来美娇娘... ...”
“哄”地一声我的脸从脖子红耳朵根子,我承认我这人是有点2B,但却不缺心眼,真不缺。我明明白白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是说我骗他狗肉吃。扫了他一眼,拉扯着韩信的衣角小声的嘟囔:“你瞧他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就是头狐狸,都快成精了。”
韩信没吱声,到是那‘白面狐狸’听了个真切,爽朗的笑了两声,对身旁的汉子说:“樊哙,你看我长得可像狐狸?”
他叫那汉子樊哙,当下便知道他是何人,狠不得将舌头给吞回去,忙着赔笑打哈哈,只是那樊哙太实在,盯着他看了足足三十秒道:“果然是有些像的。”
“妾身眼拙,不知道沛公在此,叨扰了沛公。”见风使舵我是懂的,我可不想他一纸诉状告去项羽那,搞不好又是顿斥责... ...我害怕看见他失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