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舅看了看老胡,问道“你说你是在农场杀的小林,那小林的血,怎么会出现在大华家”老胡抬起头,看着黄舅一脸的恐慌“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那天我打了小林,害怕极了,我和孙姐都慌的不行,我们商量着把小林埋在后山坡,我俩就拿着工具去挖坑,手忙脚乱的挖好了后,回屋一看,小林不见了。我们四外的找,怎么也没找到。后来我想,可能是刚才那一下没打死,只是晕过去了,可能醒过来就走了,想到这我就回矿上了,想看看他是不是回去了,一进院,就看见小林在院子中间,院子中间绑着一头小毛驴,小林解开绳子,照着驴屁股拍了一巴掌,放跑了毛驴,然后突然跟头把式的跑进宿舍,他这举动吓了我一跳,我正想过去看看,你们就开车回来了,我赶紧回到宿舍,躺床上装睡……”老胡看了看我“后来你和老李你们回来了,我就假装刚回来,你们拉小林进来问小林毛驴的事,我当时特害怕,就怕小林把我打他头的事说出来,可是小林那天特怪异,硬说是看见一个什么什么女人在牵驴,说的跟真事似的,一点也没提我们在农场的事,我寻思着,可能那一下子,把这小子打傻了,心里多少安稳了点。后来没想到小林真的就死了,警察来调查,我害怕了,就趁没人的时候把扳手放到老吕的床下,然后……然后打了个举报电话……”
黄舅把老胡拉了起来,从腰间掏出手铐给他戴上,问道“那你为什么杀死孙姐”老胡看着手腕上的手铐发呆,听到黄舅问他,也不答话,慢慢的走到红漆大柜旁边,低头看里边躺着的孙阿姨。眼泪哗哗的流,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老胡转过身说“她听说小林死了,特别的害怕,就跟我说咱们把钱还回去,自首了吧,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太难过了,没这钱是时候,咱俩不也挺好的么,我说不行,现在小林都死了,要是自首去,我就不是简单的盗窃,而是杀人犯了,我就没命了啊。孙姐说不怕,到时候我把农场卖了,咱花钱找人活动活动,争取判个十年八年的,就出来,咱俩再好好过日子。后来她坚持要去自首,我一害怕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没想到……”老胡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柜子前,头用力的撞柜子,刚才的伤口破裂,血透过我绑在他头上的毛巾,顺着脸流了下来。
“刚才地窖的盖子,是你堵死的吧”黄舅问。
老胡点了点头“我掐死她后,就跑了,过一会我觉得不行,又回来了,发现尸体不见了,我特别的害怕,后来稳定下来,我就想找到那十五万,带着钱远走高飞,可是说什么也没找到,这几天我天天趁没人的时候来找钱,刚才正好来这,想继续找钱,我绕到后门进了屋子,正好看你们进了地窖,我想可能是事情败露了,就趁机盖上了盖子。刚弄完,我听见屋子里有响动,一进屋,就看见了炕上有个人,我一害怕,就一下把她打晕了,正想掉头就跑,不知道谁在后面打了我脑袋一下,我就晕过去了……”
地窖口一阵响动,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黄舅跟他们交代了一下,他们带走了老胡。
我们都顺着梯子爬出了地窖,我对黄舅说“现在小林的死,也弄清楚了,老吕也洗脱冤屈了,矿上的十五万也找到了,没想到都是老胡干的。平日里他是那么稳重认真谨慎的人,为了区区一点钱,闹出这么多事……”
黄舅叹了口气说“是啊,人们大多都禁不住金钱的诱惑,而往往错上一次,就一步步的错下去,很难回头了。现在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小林的血,是这么跟大华家的案子扯上关系的,”我点头说,“是啊,最近离奇的事情太多了,刚才挖洞放咱们走的大老鼠,就很奇怪,另外,我总觉得它看我的眼神特别的熟悉……”
黄舅说“嗯,其实我们做警察的,一般都是无神论者,但是年纪越大,就越发现,有些东西是用常理解释不了的。这也就是我们刚接触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诡异的事情,我们单位那个小年轻的不信,我却愿意相信你的原因。”
表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少有的温和“大勇,我这段时间来你们家这,就是为了你孙阿姨的事来的。现在事情清楚了,她也能瞑目了,你给他儿子打电话,等警察那边处理完了,让他来料理后事吧,小林的死,也是因她而起,刚才是小林敲破了他的头,事情也算了解了,他们也可以安静的去轮回了……”
我心里十分难过,低下头,表姑接着说“我妈妈,还有你的奶奶,还有我,都是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本事的,你的骨子里,也有这样的血脉,所以你才能看到或者经历这些离奇古怪却又不平凡的事,现在你没本事去处理这些东西,所以你就得经受这样的折磨,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是个好孩子,表姑很看好你,你和小燕的事,我不是非得要拆散你们,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你身上招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和小燕订婚,只能给你们带来灾难,多听听小燕妈的意见,我看的出来,她很稀罕你这个姑爷,她不会给你亏吃”我点了点头,小燕走到我的身边,我拉住小燕的手,看了看她,小燕红着脸低下头,躲在我的身后。
表姑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